。一般来说,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身材多少有些浮肿松垮,但赵伶夏完全没有,身条正,背脊直,窄窄的肩,纤细的腰,就连手指皮肤都没有半分暗沉。
其实有个坊间趣事儿,早年赵文春带着女儿住在胡同里,邻里乡亲凑在一起侃天侃地,都一致认可,赵家出美人儿。
赵西音是青枝绿叶的那类美。
既生动,又温婉,没什么攻击性,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赵伶夏则美得浓烈大气,像陈酿佳酒,尝一口能飘飘欲仙。年龄这回事,在赵伶夏身上,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附属品。
赵伶夏喝着茶,轻藐藐地扫来一眼,淡淡应了声“嗯”,也看不出个情绪变化。
赵西音站得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地解释:“舞团今天加训,我走得晚,路上特别堵车,姑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赵伶夏冷呵一声,“我一句都没说,你就顶我六句。”
赵西音摇头认错,“姑姑,我知错了。”
赵伶夏略施粉黛,唯独口红用的是正宫大红。多挑人的一个色,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她抬了抬下巴,陆陆续续问了赵西音几个问题。
赵西音站得笔笔直直,手背在伸手,老实得像是迎接大考的小学生。
“小西这么怕她姑姑呢?跟站军姿似的。”
一屏风之隔的另一桌,顾和平压低声音感慨。
周启深连忙捂他的嘴,“小点声,小点声。”
“你舌头捋直了行么,说的什么玩意儿?”顾和平一个字都听不清,因为周启深这音量小得都埋进了嗓子眼,“你现在特别像猪在打鼾,咕噜噜的一串口水泡泡。”
周启深无奈,“她从小就怕姑姑。”
“我觉得姑姑越来越美了,没有任何凶相,她五十了?说三十我都信。”顾和平继续感慨。
周启深真急了,恨不得把他嘴皮缝起来,“我要你小点声!”
顾和平嗤笑,“放心,隔得这么远,发现不了咱们。”
刚说完,屏风自右往左推开半边,女人的香水味隐约袭来。赵伶夏双手环胸,笑得和蔼可亲,声音跟风铃似的甚是好听,“不管远近都是客,来都来了,那就一块儿吃吧。”
“……”
“……”
周启深沉沉闭眼,掐死顾和平的心都有了。
就这样,两人像被捉jian在床的jian夫yIn夫,被曝光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赵文春愣着,“啊?啊。启、启深啊。”
赵西音回头一看,也懵了,美目瞪着,一脑袋的问号。
赵伶夏泰然自若,“坐吧。”
周启深和顾和平一时魔怔,都没动。
“坐!”赵伶夏忽然提声。
周启深你和顾和平齐齐坐下。
多好,一家子齐齐整整,谁尴尬谁知道。
赵西音眼观鼻,鼻观心,盯着桌上的八宝茶视死如归,跟木偶人一样。周启深和她面对面,看了她好几眼,都没得到回应。
赵伶夏反倒温和起来,家长里短地问起了赵西音,“听你爸说,回去跳舞了?”
赵西音点头,“跳了。”
“跳得怎么样?”
“还行。”
“没觉得自己瘦了?”
赵西音还没答话,一旁的赵文春赶紧抢答,“我给她做好吃的了,红烧rou,红烧排骨,大猪蹄子,我都做了的。她,她自己不吃,她自己要减肥。”
这撇清责任的速度,看得赵西音叹为观止。
赵老师,您的气节呢?变了啊。
赵伶夏神情淡淡,没搭腔。又问:“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没钱买还是没眼光?”
赵西音下意识地低头看……没毛病啊,这条裙子打完折还一千五呢。
赵伶夏微微弯腰,从脚边拎出个防尘袋丢了过来。
防尘袋上的hermes醒目,里头装着的是一只birkin,超稀有鸵鸟皮摸在手里就跟婴儿皮肤一般。
“女人对自己好一点,这世上太多表里不一的男人,扣扣搜搜,虚有其表。”赵伶夏谈吐优雅,明明是蔑视的语气,从她嘴里说出,又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周启深一听就明白话里的含枪夹棒是朝着谁来的。他沉不住气了,说:“这包我给她买过,一柜子的包,每一季的新款都没落下。”
说完,周启深还把手机调出相册,双手递给赵伶夏过目。
这还是两人没离婚的时候留的,当时周启深被黎冉拉进赵西音的闺蜜群里,黎冉吵着要看她的衣帽间,赵西音不是喜欢炫耀的人,架不住她疯狂催促,就随便拍了两张。
还吐槽,“周哥儿一男人,比女人还爱买包呢。”
黎冉看完后,“实名制怀疑你在炫夫。呜呜呜,好几个包我都买不到呢,你丈夫怎么办到的呜呜呜。”
周启深大丈夫心理作祟,暗爽的不行,觉得特别光荣。他宠女人的方式简单粗暴,一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