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绝色没见过,何必要巴巴地来找我们老大要?”
“这我哪里知道?”那人亦不解。
同伴又问:“那他怎么就走了,是不是没找见?”
那人摇头:“这也怪不了人,谁叫他说也说不清楚,只道是要那个最好看的,鬼知道他到底要哪一个!”
两人又啧啧感叹了一阵,那少女听完,也顾不上方便,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那两人说的“长安”二字上。
长安,原是她的家乡啊。
少女回到原处,见阿练倚在墙壁上,微微垂着头,那被她故意揉乱的头发正有一缕垂落下来,落在颈侧。
少女的注意力便被那纤弱而修长的颈项吸引了。
玉一样的白,月光不能夺其色。
她心中一动,轻轻蹲下身来,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拭着阿练的脸。
阿练没有醒,她梦到了自己的父亲。
本不是多高明的伪装,少女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它除去。
她靠得近,看清了阿练的脸。
尘尽光生,朱唇玉颜,世间再没有这样的绝色。即使阿练此刻闭着眼,少女也能准确地回忆起她刚才看自己时的样子,真正的星光为眸。
那些人找的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8.哥哥
阿练睡得迷迷糊糊的,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在梦里,便没有醒。
接着就有人推她,动作不甚温柔。
这几日跋涉她已是累极,然而自昨日遭人劫掠,便一直处于杯弓蛇影的状态,一惊之下猝然睁开眼。
天已亮,她眸子微眯,待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来人。
那人自阿练抬首,对上她视线,眼睛几乎发直,本已伸到半空欲将她拽起来的手也顿在了那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滑稽的姿态。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兴奋地转头道:“老大!就是她,再不会有错!可恨这般的美人儿昨日竟没看清,眼下却只能饱饱眼福了!”
那头领听他言语,也生了好奇之心,抬脚走来,一手把那人搡开:“你胡咧咧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剩下的话却噎住了,再说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阿练。
美人就是美人,身居陋室粗服乱头也不掩其国色,因其年岁尚小,身量未足,反更添了惹人怜惜的娇弱之感。
阿练观这几人形容,心中已有了不好的感觉,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又看一眼手心,光洁无尘。
她愣愣地看向昨夜倚在她怀中取暖的女孩子。
对方的目光闪躲,避开了她的视线,身上还披着阿练用玉佩换来的袍子。
阿练喉头微动,垂下了眼睫。
那头领大喜,转头吩咐道:“快去请贵人来,就说人找到了!请他来领!”一面又要扯阿练出去。
阿练一惊,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心中却飞快地盘算开来。
这帮人在此地横行无忌,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掠路人,怕是连官府也管束不得。然而这头领对昨夜突然造访的那人却颇为恭敬,想来那人应是身份贵重。
阿练虽不知那人向这帮贼匪索要自己意欲何为,但从这头领的举止看来,应不是为了要自己的命。
只是她也不太确定,于是佯怒道:“别碰我!要去何处,我自己走,你离远些!”
那头领果然不敢逼迫她,只好退让开来,涎着脸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往这边走。慢些,仔细磕了脚……”
阿练心中微定,自己的性命当是无虞。
走到院中,阿练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此处的环境。又行几步,被人带到一间单独的屋子。
“你就在此处候着,等人来领你。莫要生事,等跟着贵人回了长安,有的是好日子过。”那头领抱着刀,亲自看守阿练。
他对着美人一张冷然面孔,不知怎么的腹下却是火热,心中道了声可惜,若非那人得罪不起,他倒愿意留下这美人,一生就守着她也算没白活。
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那头领心中不耐,面上也就显出了几分,只是对着阿练不便发作。
却已在腹中骂开了,什么劳什子玩意儿,半夜三更跑过来搅得人不得好睡也就罢了,一大早巴巴地跑过去报信,等到现在也不见人来,耍他爷爷玩呢!
阿练也甚觉不安,时不时地蹙眉抬头望一望紧闭的门户,正是心中焦灼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的拍门声。
那头领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开门,让进一个人来,果然是昨夜见到的那个。
那人乍见阿练容貌便知是寻对人了,心中满意。待看清阿练鬓发散乱的模样,又皱紧了眉头,厉声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就这般让她去见主上?还不快让她收拾一下!”心道果然是山野草莽,规矩不通。
那头领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不敢反驳,只诺诺应是。
阿练又被带到另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