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问贺时:“咱们国内有这个吗?”
贺时摇头,说:“以前有过,最早的拍卖是1874年在上海建立的鲁意斯摩洋行,是英国远东公司开办的,咱们北京最早的拍卖行是光绪末年出现的,在崇文门大街路东,叫鲁麟洋行,经理是外公人,不过五十年代后行业整顿,公私合营后,拍卖行没有生存空间,改从事其它行业,之后三大改造,咱们国内的拍卖行就彻底消失了。”
“所以眼下要把你手上的东西卖出它真正的价值来,还是得往国外送才成,好在大环境也好了,倒是不用担什么干系。”沈瑶从前所处的那个时空,和他们这边其实也不是同一个时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东西虽年代久远,却并不具备考古价值,当下卖出几样换回现金流创业更有价值。
沈瑶枕着贺时手臂,有些感慨:“哪怕不在同一时空了,实则我现在仍受我爹娘的恩泽,生恩、养恩,甚至我出事后他们还把那许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托老和尚往我这边送,我却是没有机会报答他们。”
贺时抚着她的背,道:“对岳父岳母而言,能送出这些东西,能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忧思伤身,别多想了。”
沈瑶点了点头,贺时怕她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重提化妆品厂的话头,道:“你开化妆品厂,我建议多卖几样东西,也自己买地建厂,而且可以和家具厂一样,地皮买大一些。”
沈瑶听他特意提点这个,必是有因由的,撑起身子看着他等着下文。
贺时见她半边身子都露在外边,把人往怀里一拉,拿被子裹好了,哪怕广东天气热些,十一月也是冷的了。
沈瑶被他拉得半趴在他胸膛上,贺时手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帮她捏着肩背,继续道:“现在的福利分房制度,国家和企业要解决职工住房问题已经背负了太过沉重的包袱,不堪重负,高层现在有意对住房制度进行改革,长期规划中建筑业被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这几年允许私人买地建房。”
他顿了顿,道:“我觉得不用太久国内建筑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眼下能买地自建就买地自建,咱们国家最不缺什么?最不缺人口,人那么多,地却是有限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瑶哪还能不明白啊,说起来一个国家经济要发展,房产价格起来是必然的,就像她们那里,京都的地价房价那也是寸土寸金。
她点头:“行,到时咱们多挑几样东西带过来。”
说起来,她娘亲给她的那一库房东西,现在似乎还没齐全,可就是那些,真要卖得出应有的价值,够她躺在金山银山上吃三代的了。
可变卖祖产度日不是她所愿,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她往后也尽可能留给自己的孩子,甚至,她也该赚下一笔家业给孩子们,在沈瑶看来,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
不是说让孩子靠她赚下的家业度日,而是以身作则教给孩子们一种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
有句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可在沈瑶看来并非如此,注重教育的家庭,不会因为祖辈的富庶就没了拼搏的血性。
多少勋贵世家那都是数十代传承下来的,并没有三代没落,反之,积累下来的是底蕴。
夫妻俩人说了会儿话歇下不提,没几天贺时下班带回了消息,方家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告诉他方远和王巧珍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八号。
这会儿是十一月下旬了,贺时查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告诉方家那边沈瑶会回去,他如果不出现临时有事的情况,也会一起回去参加俩人的婚礼。
听说要回北京,几个孩子都兴奋得不行,可十二月八号还没放寒假,沈瑶的意思,两个小的上保育院,请一下假不打紧,石头和月月还是留在这边上学,由她爸帮着照顾几天。
石头和月月一听自己回不去,兄妹俩那叫一个失落,月月不太情愿,跟沈瑶商量:“我和哥哥带着书,保证不会落下功课的。”
沈瑶只怕她请假成习惯,不肯应下,小丫头委屈了,拉着沈瑶袖子摇啊摇:“我都快半年没见着爷爷和nainai了,月底有次考试,我和哥哥拿下年级第一第二,妈妈你带我们一起回去行不行?”
最要紧的,她赚了那么多钱,见不到爷爷nainai,就偶尔打个电话,显摆都显摆得不尽兴的啊。
抱着自家妈妈的腰各种撒娇卖萌,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沈瑶抵不过她这样儿,点了头:“等月底你先考出个成绩来再说。”
小丫头险没跳了起来,年级第二一直就是她嘛,这有什么难度的,做完题仔细检查检查,别马马虎虎丢个一两分,并列第一都不成问题。
拉了自家妈妈弯下腰来捧着脸就叭唧亲了一个大响儿出来:“妈妈最好了!”
说要看考试成绩,这其实就是答应了嘛。
她已经拉着兄弟几个盘算起来,回去要给爷爷买什么礼物,给nainai买什么礼物,太外公太外婆、舅公舅婆、舅舅的也都不能漏下,她可是能赚钱的人了,用自己赚的钱给大家买礼物,那感觉可是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