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没干的泪痕,太子还算体贴,捆的是没伤过的左手,又不算体贴,否则也不会无视她的求饶,只凭他自己一腔孤勇冲得人丢盔卸甲。
明稷受不了,一脚抵在殷遇戈的胸前,咬牙切齿:“你还有完没完!”
她又不是一次性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减少磨损延长使用寿命啊!
太子的回答是更凶狠得攻城掠地,疾风骤雨地,让明稷迷迷糊糊觉得自己仿佛身处风雨飘摇的海面,只能抓着他的手找到一点点心安。
最后一次偃旗息鼓之后良久,明稷被抱在怀里去,温汤殿沐浴。
她又羞又气,咬着殷遇戈松垮的衣襟骂:“在澡池子有什么不好,洗干净回来睡大头觉不好吗?”
“大半夜劳民伤财,你看见画奴那哀怨的眼神了吗?”
“你真的太过分了!”
殷遇戈抿着薄唇,嘴角一点越扬越高的弧度,脚步轻快。明稷闷头往他怀里钻:“我好冷!抱紧一点啦!”
等再回思恩殿的时候,床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也重新换上了崭新松软的被褥。
明稷浑身都疼,挂在男人身上像个二级瘫痪,殷遇戈也躺下以后,她蹭到人家胸口,轻轻亲了亲他。
“不睡?”殷遇戈沉声。
“……新年头一天嘛。”
胡闹了一晚,已是新一年的大年初一了。
她轻声:“新年要大吉大利,万事顺意。”
殷遇戈松了心弦,难得有一刻轻松,她将睡不睡,无意识地呢喃:“新的一年呢,更乖一点就好了……脾气太差了,不好不好。”
殷遇戈气到失笑。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殷遇戈才慢慢睁开眼,偏头亲了亲她有些汗shi的额头,将那只小爪子从衣领里拿出来,上面横亘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像刀伤,也像剑伤,或者别的什么兵器。
反正不像不小心弄伤的。
殷遇戈看着,眼里渐渐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 车门给我焊死!今天谁也别想下去!
***
35、035 ...
明稷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极少做梦的她一整晚都在做梦, 具体的内容等到醒来却全都不记得了,她扶着额撑起身子,已经是天光大亮的了,浑身像被拆过一样难受。
大年初一,天有点凉,旁边的位置空的,早已经有了凉气。
太子应该已经起了很久了。
有貌扶着她坐起身来, 仔细看了看明稷的脸色, 问:“您再睡一会吧, 脸色很差呢。”
“因为老是做梦,睡醒又忘记都梦见什么了。”明稷懒懒地答, 有貌为她套上一件兔毛的小坎肩, 她打着哈欠:“殿下去哪了?”
“今儿是大年初一,殿下要跟王上出城祭祀的, 您忘啦?”有貌系着盘扣答道:“王后娘娘派人来说,这几日她病了, 说等初六要所有人去中宫, 二姑娘那事到时候会有个结果。”
明稷张张嘴,心说差点忘了还有李明秀那档子破事,她点头道:“既然这样, 我下午去钩戈殿坐坐,你将年前让琳琅楼打的金锞子带上一些。”
“诺,奴婢这就去准备。”
因为最近香宜夫人盛宠的关系, 以前门庭若市的钩戈殿如今也冷冷清清的,明稷带着礼物跨进门,丽姬早迎出来了,扶着腰站在门口看她笑:“是来给姑母拜年的不成?你这么大了,我可没有压岁给!”
明稷笑着上前,挽上丽姬的手,哈出一口口白气:“姑母这话说的,我还会贪您两个钱不成?我今儿是给姑母送压岁来了,给姑母肚子里的小家伙~”
她带来了一整盒子赤金打的小玩意儿,有做成瓜果的、花朵的,还有一些直接打成小动物形状的,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丽姬抱着盒子咯咯直笑:“别家小孩都是玩布老虎,咱们家是直接玩金疙瘩!”
她将明稷迎进屋,钩戈殿里的地龙早烧得暖洋洋的了,明稷脱下斗篷和揣手,跟着丽姬进了里殿。
因着主子怀孕,钩戈殿的内殿换了一遍装潢,所有尖锐的东西被收起来,连桌椅边角都包了柔软的皮子,明稷环顾一周,坐在沿窗的炕边,摸着炕上用来当坐垫的虎皮说:“一整块的虎皮啊,这可是少见的好东西。”
丽姬挥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下浮萍和有貌在隔断外,说:“我这里的东西哪里叫好,现在宫里最叫人艳羡的地方应该是香宜殿!”
明稷安抚了丽姬两句,后者摆摆手说:“我不妨事,倒是你,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
丽姬抢先开了这个头,明稷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说:“昨天姗宝林落水,把孩子跌没了,宓家姑娘说是秀儿推的,不瞒姑母,这事愁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年宴上人头攒杂,丽姬怕冲撞到孩子早早就退席了,也就没经历昨天的那幕险情。
丽姬没有回答明稷,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