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样的那册对比着翻,果然看出了许多端倪,不止襄姜的故事是后粘的,还有关于曲沃之乱的记载也是后加的。
这就很神奇了,赵商臣到底是想让她看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曲沃之乱?
一场二十年前发生的叛乱,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不是吗?
殷遇戈踏进寝殿就看见她趴在床上翻书,殿里灯火通明,伺候的人都候在隔断外,有钱冲他福了福,他压下她的动静,无声地走进去。
“在看什么?”
明稷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您吓死我了!”
殷遇戈恶劣地笑了笑,低头去看她正在翻的书:“晋国的?”
明稷“咦”了一声:“您看过?”竟然仅仅凭一页就认出来全本了。
“东宫内没有孤不曾读过的书。”
殷遇戈随意坐在床边,踢了踢她:“仪态。”大喇喇趴在床上,枕头歪在一边,怀里还搂着布老虎,他的眉头rou眼可见地皱起来。
“来嘛,您帮我瞧瞧。”明稷拉拉他的手,示意一起看,试探说:“先说好,不许骂我。”
殷遇戈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赵商臣借你那几本?”
明稷脸色一滞,心说她跟赵商臣那是偷偷摸摸的地下交易啊!
“臣妾错了。”话不多说,道歉就完事儿了,越跟太子相处明稷越深谙其道,殷遇戈抽走她面前的书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有什么问题?”
“您知道襄姜吗?”
殷遇戈望向她:“赵商臣的生母,出身平阳高辛氏。”触及到她迷茫的眼神,又解释说:“平阳是晋国除去国都绛城以外最大的城池,高辛氏的先祖同晋高祖一同开疆拓土,在晋国地位很高。”
明稷点头,给他翻开后面的内容,展示两本书不一样的地方:“这上面记载了襄姜的事,按说里不应该有这些内容的。”
殷遇戈随手翻了翻,突然从书里掉出一张纸片。
明稷同他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表示她不知情,殷遇戈捡起纸片展开,上头简单画了一幅图——是几个下人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堂上挂着一个巨大‘奠’,显然是一场丧礼。
殷遇戈眉心一皱,很嫌恶似的:“这是什么不详的东西。”
明稷“咦”了一声,翻翻书觉得很奇怪,她那时候是整本翻过的,怎么不记得里面有夹这么一张小画啊?
太子将那张图丢在地上,用帕子抹了抹手指,不快地说:“既然是他的藏书,找个时间还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知道太多死得快,还是不知道为好。”明稷嘀咕道,将床上散落的书籍一一拾起,压平书角,冲太子摊手:“给我。”
殷遇戈将它合上,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随手放在床边的麒麟拱珠四角凳上:“还有想知道的么?”
明稷拉被子的手一顿,爬起来认真瞅了瞅太子的脸色,捧他脸:“您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啊?”还主动问她想知道什么?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孤平时不好说话?”
明稷低头“吧唧”一口亲在他挺拔的眉峰上:“好~您最好了~”
太子抹了一把眉心,顺手在她脸上一蹭,轻训道:“愈来愈没有规矩了。”
“这里只有咱们俩人嘛~”明稷挨在他身边,分给了太子一半的被窝:“那您给我说说晋国的事呗?”
“晋国?”
殷遇戈手中慢慢转着楠木珠串,好像在回忆:“晋地处北方,两国以晋江为地界线,以南为楚,往北为晋……”(注1
一如太子自己说的,东宫内就没有他不曾看过的书,他是古代帝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其博学程度令人咂舌,低沉的声线条理清晰地给她讲冗长无趣的历史,听得明稷一愣一愣的。
这个世界的晋国和历史上的有一些相似,尤其是晋国内部的政治格局,现任晋王在殷遇戈的叙述看来这是一个自私自利,刚愎自用的人,不仅对外人诸多防备,对自己的儿孙也不例外,包括他的承嗣,赵商臣。
“原来是这样。”明稷点头:“难怪他莫名其妙跑到楚国来。”
殷遇戈突然侧过身子,盯着她的脸:“赵商臣能坐稳那个位子,不会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别被他骗了。”
明稷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干净气息,下一刻被盯得脸红,说:“我又不会跟他有什么接触。”
她不接触事一回事,赵商臣会不会主动来招惹就是另一回事了,事不关情感,单从安全方面考虑,太子也觉得不应该让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殷遇戈揽过她,将其按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搁在明稷的头顶蹭了蹭:“若是有关于他,都要和孤说,知不知道?”
明稷将其理解成太子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悄悄翻了个白眼点点头,心说难道她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东宫上下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太子监控下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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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殷遇戈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