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滔天,自己应当隐忍克制,以图后谋,为何就跟疯了似地一定想把池南音带走?
就如她所言,他们并未有多深的交情,点头之交而已。
可这好像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日日想着念着,怎么也放不下,听闻了街头巷尾的那些妖女传言,更觉难受。
他所识得的池四姑娘,胆小害羞,却性情恪纯,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
她是被迫的!
这种想法在他心里生了根,夜夜挠心。
见他不说话,池南音笑道:“殿下,我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下水,二是劝风尘从良。我于殿下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只不过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越是够不着,越成执念。如今我受流言所困,殿下便越发觉得,有责任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说一句可能诛心的话,殿下你只是在成全自己的英雄气概。”
“我告诉你呀,我不会用笔,不会刺绣,不会作诗,不会抚琴,我甚至连绾发都需要别人帮忙,我还不懂得各种繁琐的规矩和礼节,我最近还长了点仗势欺人的坏毛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你只是看到了我的一面,而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旦你把我救出去,相处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那么好,更不值得你冒险来救。所以殿下,我还是如那晚我对你所说过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论外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不打紧的,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就行了。”
“最后,多谢你的这番心意,真心的!”
顾凌羽有些诧异地看着池南音,他的确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看上去柔糯娇软的小姑娘,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冲池南音笑笑,星眸俊眉,温文尔雅,拱手赔礼道:“原是在下小看了姑娘,实为不该,在此赔罪。”
“殿下也不必如此,我们不熟嘛,所以你对我不了解也很正常呀。”池南音俏笑道。
顾凌羽直起身子,眼带笑色,仍是说道:“姑娘,今日听尔一席话,如有醍醐灌顶之感,来日若有机会,盼能与姑娘把酒言谈。”
“这就……再说吧。”
还是不要了吧,我喝了酒喜欢乱说话的!
要是骂你怎么办?
顾凌羽拿起石桌上池南音画的画,问:“不知此物,姑娘可否赠我?”
“可以的。”池南音点头,反正还有好多的。
顾凌羽抽了一张阿雾的素描写,仔细叠好收进怀中,向池南音道别后,缓步走出雁芦阁,回头又看了看那株高大的蓝楹树。
不知为何,听得池南音那些话后,他对池南音越发的放不下了。
这样的女子,难怪连国师都不舍得下杀手。
他走出雁芦阁没几步,怀里突觉灼烫,他连忙一看,池南音送他的那张素描被烧成灰了。
顾凌羽愤怒地回首看去,展危正推着晏沉渊进雁芦阁。
展危还故意偏头看顾凌羽一眼,明晃晃地挑衅:略略略,你能把我家大人怎么滴?
池南音送走了顾凌羽,正收拾纸笔准备接着画画,就看到晏沉渊进来了。
她不禁感概,幸亏我池南音冰雪聪明机智过人,要是刚才真的跟顾凌羽走了,恐怕要被这姓阉的一巴掌拍飞天灵盖!
“怎么不跟他走?”晏沉渊问。
“大人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大人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会想跑呢~”我想啊我想啊,我想得要死啊,我不敢啊!
“你今日若是跟他走了,我绝不怪你。”晏沉渊又道。
展危捂脸没眼看,大人你太损了!
池南音眨眼在盘算,姓阉的你是不是在驴我?
“真……真的吗?”池南音小声地问。
“嗯。”晏沉渊紧了紧佛钏,你敢跑一个试试,腿给你打断!
池南音狠狠地挣扎了一会儿,小脸五官都纠结得挤到一块儿去了,最后还是摇摇脑袋瓜:“我不会跟他走的。”
“为什么?”晏沉渊长出一口气。
“你不能生气,我就说。”
“我不生气,你说说看。”
池南音坐下,摆弄着手里的纸和笔,一边画着阿雾一边说:“我不喜欢二皇子嘛,如果我今天真的跟他走了,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以后很难还的。而且,明明不喜欢人家,还利用人家,这样不好。”
阿雾:“难怪你上辈子一直是单身狗!鸡冠子抖起来,你给我婊起来啊,你都穿书了还不婊什么时候婊!”
池南音调转笔头戳了戳阿雾,接着道:“总之就是这样了,反正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很坏,你都许我出门了,虽然是隔三天一次,也总比之前好嘛。相对很多人来说,我已经很幸运很幸运了,至少没有喂鱼……咦?!”
池南音边说边回头瞧晏沉渊,然后她就看到——
姓阉的他跷起了二郎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