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只是眨眨眼,真的走上前,往那血池,或者说,往那魂契上“嘿~呸!”,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图腾又想浮上来,但也只是轻微颤抖几下,发出一些嗡鸣之声后,又沉寂如旧。
耽误了这番工夫,晏沉渊只想立刻回府,这天下没什么好爱的,世间万物苍生天下全加起来,也不如那一个人可爱。
可他刚进府中,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大门处还有一把倒在地上的小伞。
晏沉渊强压下去的滔天杀机,翻滚在胸口。
……
带走池南音的马车行了快有半个时辰才停下,池南音被人从马车里拖下来,眼前所见是一户普通无奇的民舍。
“进去!”身后的人推了池南音一把。
池南音知道,这事儿的专业术语叫绑架。
人质如果不想丢掉小命,最好就是乖乖配合。
这对她来说太容易了,所以她不吵不闹地走进了民舍,里面坐在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摸着胸说,这男人他长得挺不错的。
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肤色偏黑,跟沧京城中其他的公子哥儿气质大不相同。
这一看就知道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上有金戈铁马的铁血之气。
“池南音?”他放下手中的大碗,偏头看了池南音一眼。
“啊,我是。”池南音点头,心里在快速盘算。
自己该怎么拖延苟住小命?
不管怎么样,国师他总是要回府的?他总是会发现自己被绑了的吧?
他总会……总会来救自己,的,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男人走上前来,他个子高大,低头瞧着池南音。
“不知道。”池南音被他这高大的身形逼得有点害怕,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你表哥。”
“啊?”
“姜剑望。”
“……”
我淦!
不是啊,我说,您作为谋逆头子是不是太年轻了点?作为镇守边关的大将是不是太嫩了点?作为我表哥,这个见面方式是不是太别致了点?
你有病啊!
你绑我干嘛!
你被卸了兵权怪我吗?我拿刀逼你造的反吗!
姜剑望其实也有点没想到,这个表妹吧,他十多岁的时候见过一面,那会儿她还是个四五岁的小豆丁儿呢。
虽然也生得粉雕玉琢的,但实在想不到,如今能出落得这么好看。
他得了个结论:看来那国师也是个好色之徒。
“会喝酒吗?”姜剑望问。
“不会。”池南音摇头。
“过来喝一杯。”
“……”
请问你是小聋虾吗?我说我不会!
池南音憋下肚子里的一堆芬芳,顺从地走过去,但尼玛的,你不用把在军中喝酒的习惯带到日常中来吧,这海碗是怎么回事!
这一碗下去会死人吧!
池南音苦着小脸,端起比她脸还大的碗,抿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连连,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这酒太辣了!
姜剑望大笑,“喝多了国师府的好酒,喝不惯这烧刀子?”
“我不会喝酒。”池南音小声说。
姜剑望端着酒碗,瞧着池南音脸上的害怕神色,他是真的挺想知道,这位一点妖姬气质也没有的表妹,她到底是怎么跟国师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被迫的吗?
“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姜剑望喝了口酒问道。
“不知道。”其实也差不多知道啦,无非就是为了搞晏沉渊呗。
我真的太惨了,打从我进了国师府,我都被拉出来当了多少回刀子了?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换头羊薅毛,不能紧着我一个人薅吧,薅展危去啊!
姜剑望放下碗,双手枕在桌子上,端端地瞧着池南音:“我呢,造了个反,没成功。”
池南音说:“哦。”
池南音内心,你能成功就有鬼了好吧!
姜剑望说:“但我造反不是为了反陛下,是为了反国师。”
池南音说:“哦。”
池南音内心,你还不如反陛下呢,说不定成功机率还大一点。
姜剑望说:“如今陛下四处缉拿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只好把你绑了来,若我杀了你,在陛下跟前便是功过相抵,说不定,功还大于过。”
池南音说:“哦。”
池南音内心,这个逻辑在哪里?表哥你果然不是造反的料,你没脑子啊!
姜剑望拧眉看着她:“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池南音抬眸看了看他:“我紧张,有用么?”
姜剑望:……
说得也是。
“喝吧,喝醉了我送你上路,我的刀口快得很,不疼的。”姜剑望推了一下她跟前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