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把这点记了下来,打算这两日回家问问嫂子,在李舅舅面前却是没有露出一点行藏。
李舅舅叹气道:“不说那些了。”就当少生了一个儿子。
庶子做的那些事,他没脸在信上跟妹子提起,看样子外甥女也没有跟家里说,否则他妹子要是知道庶侄子算计过她女婿,可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宋师竹对着舅舅眨眨眼,笑道:“舅舅,娘一来,你就把我忽视了。”
“还说呢,我都想把你们娘俩一块打包带回去。”李舅舅指着宋师竹对李氏道,“你赶紧说说你闺女,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死活要住在外头。”
他那里人多,妇人们怀孕经验也多,听说外甥女这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时,他就连着说了好几回让她去家里养胎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李氏笑,若在闺女过来琼州府前,她确实想着要让宋师竹夫妻住哥哥家,现在看着他们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这个念头倒也渐渐消失了。
李舅舅眼看着李氏态度坚决,也不再劝了,又说了几句后,临走前又嘱咐道:“那你这两日安置后,可得记得到家里吃饭,你嫂子一直记挂你呢。”
李氏应了一声,直到前头两人都不见踪影,李氏便转过头来看着宋师竹,刚才大侄子跟她请安时,眼神丝毫没有放在闺女身上,这可不像是他往常的样子。
李氏何等的Jing明,立刻就意会到有事发生。
两母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宋师竹笑:“娘,咱们进去吧。”
李氏也没有就此事说道说道的意思,闺女都嫁人了,当年的事现在拿出来说都尴尬。
封恒是大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一来就道歉道:“外头有些事情,怠慢岳母了。”封恒确实有事。
先前李先生在府学执教时,便把自己出版的那本算学书当成必读典籍一样讲解,他走了之后,府学教授们在教学上各有偏向,竟然无人能接上李先生的教学进度,封恒作为老师的弟子,只能赶鸭子上场上去讲演了。
若不是如此,他今日应该在城门口等着岳母过来才是,而不是让家里管事去接人。
封恒看一眼一旁笑得十分开心的宋师竹,心里便知道自己把岳母接过来这一步是做对了。大夫都说,孕妇要保持心情舒畅才行。他笑道:“这一回多谢岳母过来帮忙了。”
李氏笑:“我还要谢你让我过来呢。”
宋师竹摸摸肚子,道:“咱们先别说话了,去吃饭吧,饿极了。”
孕妇说饿是一件大事。封恒在饭桌上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熟练为宋师竹夹菜。
李氏打眼一瞧,桌子上都是宋师竹喜欢的口味,心里便满意不少,再一看,封恒毫不避讳她在跟前,伺候闺女伺候得那么殷勤,就更满意了。
封恒这些都是做惯了的,哪怕宋师竹说她一点怀孕的感觉都没有,封恒听大夫说完有些妇人怀孕后不爱吃饭,还是担心她的胃口会有问题,这些日子便一直让厨房按她的口味做菜。
他做完之后,抬头看见岳母神色有异,便明白过来了,他也不觉得有问题,道:“娘子不好随便乱动,有些菜夹不到。”
李氏看着他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些话,又有闺女如今还十分窈窕的身材,差点怀疑宋师竹已经孕八九月了。
宋师竹在一旁直笑,她觉得封恒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她娘很像,两人应该是极有共同话题的。
等到吃完饭后,封恒识趣说自己今夜要在书房念书,把空间让给宋师竹母女俩后,李氏就道:“女婿感觉有些不同啊。“
宋师竹立刻点头,没想到她娘那么敏锐。她正愁找不到人说事呢。
灯火昏暗,母女俩躺在床上,李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叹息道:“你这大半年发生了多少事,我跟你爹在家里都担心着呢。”
“我很好啊。”宋师竹用侧脸蹭了蹭她娘的掌心,简直觉得这是大半年来最好的一刻了!见到李氏时,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嫁了很久一样。
李氏瞪她一眼:“你每回写信都报喜不报忧,要不是你舅舅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你被人算计了。”
这应该说的是徐家的事。她就只有这件事没说,其他的,譬如封恒救了府学教习从而顺利拜师、发现堤坝危难得到朝廷奖励,还有最近新出的这本书,都是好事呢。
宋师竹道:“我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这样才糟糕。李氏在家里时就一直十分担心闺女。宋师竹一向心大,在哪里都能过得好,有时候受了委屈一时不开心,过后就自己给忘了。这样的性子,要是真的跟谁结仇——李氏偏心眼地认为,一定是对方不好。
她难掩担心道:“听说那个姑娘还是徐府尹家的,幸好你当时还没怀上。”
否则被这么一气,孩子不定怎么样。
这倒是真的。封恒听大夫说了怀孕两个月前胎儿都不会很稳时,还担心了许久。宋师竹前日进他书房,一看他案上放着一本妇科医书,立即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