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胜却想要开个几十桌,让人都知道他有个大儒弟子的女婿。两家商量之后,还是依了封家的意思。
宋师竹听着她娘说起宋文胜的惋惜,脑补着她爹直拍大腿的场面,心里也乐了。
其实拜李先生为师这件事,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和封恒都是晕陶陶的,再加上封家在府城无甚根基,宋师竹不想太招眼,根本就没想过宴客的事。
李氏看到闺女笑得见牙不见眼,也跟着笑了。
她想了想,低声问道:“女婿两回救人的事,是不是……”当时亲家在寺里测八字时,她也在场。李氏十分担心是女婿惹来的麻烦。
她没有说完,宋师竹就摇头,李氏这才放心道:“不是就好,我这回过来,你婆婆还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情况。”李氏心道,看来方丈说得没错,闺女和封恒的八字十分合适,女婿的那些祸事也算烟消云散了。
宋师竹看出她娘的误会,也没有解释,反正有些事情她和封恒自己清楚就行。她好奇道:“怎么是娘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来的人不应该是她婆婆吗?
李氏顿了下,道:“是女婿写信给我的。”她出行前,还去了封家一趟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带的东西,李氏本来还想着亲家母肯定有些酸话要说,没想到赵氏却半分芥蒂都没有,当时听着她的话音,李氏便猜,应该是封恒写了信回家解释过了。
宋师竹听完李氏说的,脸上的笑容春暖花开。
李氏嘴角也翘起一个弧度,闺女嫁了半年,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李氏过来这一趟并不容易,当时封恒和宋师竹从丰华县过来,用的时间极短,那是因着一半路后,马车行的就是封恒游学时自己摸索出来的小道。而李氏却是结结实实用了六七日的时间才赶到府城。
略说几句之后,李氏就有些乏了。
宋师竹却有些睡不着,看着身侧累得打起轻鼾的李氏,她的眼睛又望向轩窗外头。
许是角度问题,她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封恒覆盖在窗纱上的高大身影,昏黄的窗纱上,他正在提笔写字,写几笔,又低头看书,时不时便翻过一页。
她心里想象着他在书案前脸上沉静的神情,脸上现出一抹不自觉的温柔微笑,不知不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等到第二日起来时,李氏听说封恒起得早睡得晚,未到鸡鸣就起来念书,心里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她一向喜欢读书好的人,封恒拜了名师后,还不骄不躁,这般勤奋,着实对她的胃口。
昨日李氏过来时,行装辎重一大堆,胡同邻居们都是看见的。孙家婆媳一早便过来串门。
这两人看见李氏,又恢复了一开始见着时的拘谨。宋师竹顿时觉得她娘真是威严。
“昨日便想着过来看看,就是怕宋太太刚到家,会给你添麻烦。”都是秀才家的长辈,两人的气质一个天一个地。孙老太太穿着一身半旧的石青色对襟褙子,坐在李氏面前,明显底气不足。
孙老太太原本也不想来,可她最近一直听儿子念叨封家的事,不论是大儒师傅起复,还是他出的那本书,都是胡同里的大新闻。孙老太太虽然是乡下妇人,也有自己的心眼,才想着赶在众人前过门探望。
李氏笑:“我闺女和女婿住在这里,还得劳烦孙姐姐照顾。”昨日进门时,她看着大半个院子都是菜地时,心里便嘀咕了一下,总觉得闺女是不是手上没钱了。听说宋师竹的打算后,李氏才放下心来。
她当了多少年的县丞家太太,自然不会在这上头拉闺女的后腿:“孙姐姐可用过早饭了?我从县里带了家那边刚出的新米,煮出来的粥水香甜软糯,要是孙姐姐不嫌弃,就在家里用些。”
李氏说起客气话来,身上丝毫不见冷淡,和气热络,倒叫孙老太太放了心,觉得官家太太也并不都是目下无尘的。
宋师竹笑眯眯看着李氏发挥交际本事,旁边的孙娘子却压低声音对她道:“妹妹,你是不是有身子了?”
“……”宋师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自从舅母说了那番话后,封恒就对家里下人下了封口令,说是不到三个月不让往外说,没想到孙娘子一看就知道了。
她笑:“许多人都猜到了。”宋师竹虽然一直想要融入茂林胡同,但封家的一举一动在这条小胡同还是格外不同的。
封家先是叫了大夫,接着舅家马车就上门了,之后虽然没传出什么消息,可昨日李氏一过来,众人就猜出大半了。
宋师竹:“……”好吧,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李氏只跟闺女睡了一夜,就把闺女还给女婿了。
封恒这一日回来欲言又止的,感觉似乎有话想说。这小夫妻俩粘成这样,若不是闺女有孕,李氏也不会太担心。不过……正值国丧,听说最近府城不太平,她觉得女婿应该不敢干些什么,便爽快地放人了。
封恒确实有正事要跟宋师竹说。
宋师竹在李氏意味满满的目光下回了屋,还想着教育封恒几句:她娘才刚来,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