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架子上,她一下就看上了,闺女以后可以玩过家家用。送出去之后,她还有些后悔,想着待会一定得回头再买一套。
到了午间,两人到花莲斋用膳,李随玉方才笑道:“难为你还想着昀哥儿。”
宋师竹笑,虽然她对韩氏不感冒,可李昀那个小豆丁在船上也解了她不少思女之情。她就事论事,道:“昀哥儿还是很可爱的,况且一套玩具也花不了多少银钱。”
听宋师竹这么说,李随玉突然吐吐舌头:“虽然不多,可积少便成多了,我这些年攒下的月例银子都花没了,回家曾祖母一定会说我。”
“人生奋斗不息,但及时行乐也是很好的。”
李随玉摇头道:“哪里那么容易。”她心里倒是挺羡慕宋师竹的,就说今日,宋师竹一个想法便能行动起来,可她却还要跟家里报备,甚至多买了些东西,也还要怕人说她奢侈无度,种种相比,李随玉真是止不住地羡慕宋师竹的恣意随性。
宋师竹被她小太阳一般灼热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投胎嫁人,都是要看运气的。李随玉能成为李家曾孙女,运气其实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了。
幸好这姑娘就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自己失落了一阵就好起来了。
午后也是一阵大购物,除了金银玉器外,宋师竹见什么都想买,今日堪称是一场大丰收,回家之后差点把她给累坏了。
彼时正院里已经挂起了灯笼,封恒正在书案前看她留下来的闺女画像。堂屋里已经堆满她前两回让嬷嬷送回来的物件。
宋师竹一进门,眼睛便看着榻上堆起的尖角,倒是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她连拆包裹都等不及,便从背后把封恒抱住了。在外头时不觉得,可一见着他,她心里突然满满都是想念。
封恒放下画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累了吧?”
宋师竹点了点头,封恒便把她拉到榻上坐着,把几案上刚喝了一口茶碗递到她嘴边。宋师竹喝完水之后便想起身换衣裳,封恒突然问道:“今日怎么突然写了那张信笺送过来?”
什么信笺?
宋师竹脑子有些卡壳,片刻后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突然犯傻了,你别管了。”
封恒见她这样,反而觉得有趣,又追问了一句,宋师竹在信笺上写什么“缘分脆如露水,朝生暮死”,他看完之后便想要回来一趟问问,没想到宋师竹居然出门了。
宋师竹倚在他怀里,略带羞耻地把自己今日的心路历程跟他说了一遍。其实现在想起来,不就是过日子吗。
轰轰烈烈是一辈子,平平淡淡也是一辈子。这世上多少夫妻都是盲婚哑嫁,一辈子也是这么过来了。
封恒安静地听着,也明白她是受到隔壁二叔夫妻的影响了,他把她的手拢在手里,之后才道:“长辈的事情,咱们不好多管。可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离。再是缘浅,只要一日没有分开,也总有情深的时候。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总得容人多想一想。”
两人手指交缠,宋师竹品了一下他说的这几句话,心里倒没想到她家相公居然是日久生情的拥趸,其实她也就是生了些感叹,不至于想要多管闲事,不然今日就没有心思出门了。她现在满心想着的还是封恒下月会试之事。
九月初三,时间可差不多快到了。
第119章
宋师竹对封恒的会试还是很重视的,晚饭之后,封恒站在书案旁悬腕练字,宋师竹未免又多问了几句他的备考情况。
这两个月,前院备考小分组加了一个李玉隐进去,宋师竹还真有些担心会出现问题。
封恒正好默完一首诗句,笑:“都不是小孩儿,你还怕我们打起来?”
“我这不是担心大表哥又犯轴,被二堂兄看笑话了吗?”
封恒摇头笑:“你就放心吧,你堂兄可Jing着呢。”
终日一块相处,宋二郎性子八面玲珑,早就看出问题了。叫他说,李玉隐如今也应是渐渐放下了,只是两人一路斗嘴,习惯了如此相处,一时间都是改不过来。
李玉隐如此,封恒也是如此。只要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曾经对自己妻子别有念头,他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不过抛开这一点,若李玉隐真的是那种过河拆桥翻脸无情的人,就算两家是亲戚,封恒也不能同意和他一块上京。
听自家相公心里有数,宋师竹才放心下来,转而又拿起李先生给的押题资料看了起来。
恩科改革囊括乡试、会试和殿试,现在外头都有人猜测,殿试时皇上会不会由着性子,出一整张的算学题目。因着如此,备考分队都是主攻算学。这便需要封恒挑起大梁。
宋师竹并不觉得自家相公被人占了便宜,且不说李玉隐和宋二郎都是自家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单论如今,教学相长,封恒对各种知识点的掌握也总是比其余两人更深刻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看得特别仔细,宋师竹总是觉得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