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预感真的对了……须知押题和泄题间关系微妙,有心人足以做出一大篇文章。
从上个月到现在,家里家外一直风平浪静。宋师竹还以为会试前应该能一直太平,没想到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要人命的大事。
宋师竹有些犯愁,要保证不出事,只要把资料烧了,他们三人不参加这一届会试,便能成功躲过。可背后之人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就算封恒能成功突围,恐怕李家还是得栽下去。
想起今日才见过面的李随玉,还有帮了他们家许多忙的李老太太和李先生,宋师竹握了握拳头,对封恒道:“你等一下。”
宋师竹把螺狮喊了进来,搬家之后,她便给自己带上京的香案和天地神牌寻了一个向阳的厢房单独供奉。
每日早晚三炷香,家里瓜棚产出的瓜果几乎都供应在香案上,等到撤下来后才能吃用。
封恒没少见宋师竹上香祝祷,平日他无事之时,宋师竹也会拉着他给神牌上香求保佑。不过这种时候,他看着妻子这么认真,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他看了一眼乌木神牌上的神仙名讳,觉得宋师竹还真是直白,直接在牌位上便刻了“天地神牌”四字,先前他好奇问了一句,宋师竹出口的话也很直白。
“哪里需要讲究。这就跟咱们除夕供天地桌一样,漫天神佛都来庇佑……反正都是跪天跪地,无论是哪个神仙佛祖愿意搭把手,咱们都敬着就行了。”
宋师竹却不知道封恒有些走神了,她洗手焚香之后,便在地上连掷了三回杯茭,三次都是两个Yin面。
她叹气道:“看来李家和咱们家,最近运势都不好。”
封恒有些想笑,清了清喉咙,才摇头道:“咱们早做应对便是。”他从宋师竹一出口,便在猜测究竟是谁从他们家拿到了这些资料。
没有无缘无故的恩仇,也没有无中生有的陷阱。这些资料到他手里也有半个月,从前院到自家正房,封恒一直贴身带着,应当是不会在自家出事的。
他此时倒是觉得宋师竹错有错着——她嫌调教下人麻烦,一直没打算再买人。这段日子家里头一直都是从琼州府带来的几个人支应着,因着人少,连门房都没有设置。
漏洞应当不是不是出现在家中,那便是宋二郎的前院。
封恒心里转过了这些念头,打算明日再仔细瞧瞧究竟是哪个下人被人收买了。他知道妻子是担心自己误导了他,便把他的思路一五一十和宋师竹说了。
宋师竹这才松了口气,有理有据的怀疑,总比无的放矢的判断来得让人放心。
歇过一夜后,第二日封恒出门后,宋师竹就一直心心念念地等着他的观察结果。不过她自己也没有歇着,一整个早上一直盯着那份资料看,就希冀着能再看出别的名堂。
螺狮见此也不敢发出响动。她可是知道的,家里虽然只有三个备考学子,可她家少nainai背地里也没少帮忙。
到了午间,封恒回来了一趟,身后跟着一个模样陌生的小厮。
当着小厮的面,他便对宋师竹道:“老师今日休沐,咱们今日一块过去,你也许久没去跟老太太请安了吧?”
宋师竹虽然奇怪封恒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告诉李先生,可夫妻间自有默契,她眨了眨眼,道:“那你等等,我换身衣裳。”顿了一下,还假模假样看了那个小厮一眼,好奇问道:“封印哪儿去了,他不是跟你一块去了前院吗?”
宋师竹这话一说完,就发现封恒身后的小厮咽了咽口水,瞧着有些紧张,没等封恒出声便道:“封印哥不小心摔了堂姑爷的砚台,被堂姑爷罚跪在外面,二少爷便把我拨到堂姑爷身边伺候。”
宋师竹点了点头,出院子时果然看到苦哈哈跪在地上的封印。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就只有他最为上进,争着抢着到他们面前表现,宋师竹受多了殷勤,心里也有些同情他,心里想着这件事过来要给他加一些月银,脚步却是毫无迟滞,便绕了过去。
做戏做全场,到了李家后,宋师竹和封恒兵分两路,她自个去见了李老太太,封恒却往李先生院里去。
李老太太见到宋师竹还是很高兴的。上回见面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宋师竹进京之后深居寡出,一直在家里照料备考的相公,李老太太此时见着她,未免多问了几句封恒考试之事。
宋师竹认真地回答了,只是心中有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李老太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活到这把年纪,哪些事情该管哪些该装聋作哑,心里都是有底的。比如先前那对兄妹的事,李老太太一直有所耳闻,但宋师竹没有主动开口寻求帮忙,她便一直当着不知道。
反正太后那边,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一直有消息传过去,李老太太也是放心的。太后总不能让那些不知廉耻的人占上风。
她想了想,贴心道:“是不是想要去前院看看封恒和你家先生?”儿子把宋师竹当成半个女弟子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此时便觉得宋师竹是不是有些功课想去请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