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再册立新后对哪方的损失最大,当然是目前最有可能登临凤座的闵贵妃。
闵斓倾本人倒没有太在意:“盛皇后仙逝十多年了,圣上从未允过再册立新后。早年,圣上还在中年时都不曾想过,何况如今?朝堂的局势再出位新后、两位嫡皇子也不合适,对我们母子更不好,维持现状才是最好。”
“可——”其实五皇子也明白,他成为嫡皇子太容易招朝野和东宫猜忌,这才叫不好,就是不甘心而已,把闷气压下,迟疑道:“母妃,您觉得司马御史背后有人指使吗?毫无预兆和风声的,怎么突然又提起册立新后了?”
“这十多年每隔几年都会有朝臣提议册立新后,何况今年是圣上登基三十载之际。”闵贵妃不以为意,抿唇笑道:“不过倒有件喜事,皇子妃的人选选出来了。”
五皇子没多在意,平静的问未来妻子出自哪家?
傅家正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三姑娘即将到来的及笄礼。
这也令许多下人们再次一改已经轻视的态度,重新对三老爷这房热络回去,毕竟有老太爷撑腰呢!大姑娘100大板打下去又如何?还不得乖乖帮三姑娘筹备及笄礼。
湉若小筑,二姑娘傅归湉气得砸了块喜欢的砚台,怒道:“100大板都打下去了,居然临阵退缩、自己给自己拖后腿?
她以为她帮三妹妹把及笄礼大办就能得好吗?愚蠢、白痴,三房一家子恨她还不及,还能有和解的时候?!”
尤姨娘气也无法,劝道:“湉儿别恼了,大姑娘就个花架子,只会呈威风欺负人,她哪能有什么脑子?和她置气不值得。”
“可您看府中这股隆重劲,傅归潆的及笄礼分明要越过我去了!”傅归湉不甘心道:“我听说大伯母把京都的勋贵世家请遍了。”
“老太爷偏心都偏到天边去了,府里闹出那么多三姑娘和四皇子的流言,老太爷都压着要把这场及笄礼办那么隆重,还能怎么办?”
傅归湉气红了眼,扯着丝帕忽而想到什么,勾唇笑起来:“娘,四妹妹下半年也要及笄,我记得没错吧?”
尤姨娘灵光一闪,赞叹道:“湉儿真聪明。”继而又叹息:“可就只剩下三天了,想做点什么恐怕都来不及。”
“风风光光的才更好啊。”傅归湉冷笑道:“瞧四妹妹平日里端着的那张冷脸,全府上下这么多姐妹,好像她愿意对姐妹们说句话就是给我们的施舍!”
傅家的姑娘,大姑娘跋扈、三姑娘掐尖,五姑娘谄媚……但这么多姑娘中,尤姨娘连和2岁的11姑娘都说过句话了,就是从没和四姑娘说过话。
她最讨厌最看不上的当然与她女儿一样,勾唇一笑:“还有4个多月,倒也不急,娘就派人慢慢给四夫人母女吹吹耳旁风,就看四姑娘还能否维持一脸无所谓的假样!”
实则何须旁人来吹风,四夫人范氏见府中这忙碌的景象就生邪火了。
同一年及笄,三姑娘的及笄礼办得这么隆重,她的女儿无论如何也别想越过去,那岂非是三姑娘个庶出的要压在她女儿头上了?!
范氏向来要强,怎么能忍被这么打脸?
尤其婢子跟她禀告四姑娘这两日被府中吵闹得食欲不振,每餐只吃半碗燕窝、有时甚至都不吃的时候,心头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再也无法忍耐的直奔颐寿堂。
她心头火烧得旺,对姑母兼婆母也不谦恭:“母亲,四姑娘下半年可也要及笄了,大嫂如此大办三姑娘的及笄礼,多顶尖的世家豪门也不拘着请,还有把四姑娘放在眼里吗?”
刘妈妈目光一闪,悄悄看了眼老夫人后垂下眼睑,最后一句话实在不合适,可老夫人没有示意,她个老奴也不能多嘴。
“府里最近有些晦气,老太爷特别吩咐过,风光大办三姑娘的及笄礼也是为府里消晦气,免得将来有霉运。”
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范氏听在耳中,回以一声冷嘲:“母亲,三姑娘一个庶女,靠她的及笄礼来除晦气,担得起吗?”
傅老夫人肃起脸色,平淡开口:“前些天四老爷侍疾时提了句,是不是四房的风水不好才害得四房中所有庶出的男胎不是胎死腹中便是早夭,没一个成活的?
你们父亲与我说,如果四房的风水真的不好,过些天请个法师来做做法。四儿媳妇,你意下如何?”
范氏目光微闪,方才怒涨的气势回落,赔笑道:“母亲,是那些孩子没福气,与四房的风水有何关系?您看四房的姑娘们各个生得如花似玉,怎么会不好?”
“姑娘们好是好,可说到底只有一个儿子未免太单薄了。”傅老夫人扬起淡淡的笑意,眼含警告道:“如果四房下个男胎还有闪失,应该就是风水不好。老太爷与四老爷要请大师来做法,母亲也不好反对。好侄女,你说对吗?”
范氏抿紧双唇,手上搅动着帕子,一直没接话。
“四姑娘今年也要及笄了,你有闲暇就多教教闺女,在家是娇娇女,出嫁后做人媳妇,府里丁点风吹草动就闹得影响食欲可不成,最终受苦的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