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正坐在巨石上垂钓。
涂绍昉把马栓好,上前问安,傅归晚挥挥手,退避她带来的护卫和婢女,指向身侧的闲置鱼竿:“有兴趣的话一起钓个鱼吧。”
“多谢郡主。”涂绍昉拿起鱼竿,鱼钩上已有鱼饵,在巨石上找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落座,抛下长线,安静地钓起鱼来。
“就在万寿节上请太子妃提吧,我会向圣上打好招呼。”片刻后,傅归晚说。
“好!”涂绍昉问:“小臣能否问问二皇子的处置?”
“等你见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涂绍昉再道声谢,抛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郡主想必知道我的老师吧,老师告诉我,他曾有过一位亦敌亦友的知己,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将郡主也引为亦敌亦友的知己?
放下彼此间的立场做个能交心的朋友,甚至找过一圈后我更发现我我的终身大事,能让我倾诉之人也只有郡主了。”
傅归晚:“……”找她倾诉,她看着像解语花还是知心姐姐?
甭管她是否答应,涂绍昉开始剖白内心:“我不知自己何时动情,还没成为我师妹时,我就心疼她;等她成为我师妹,我主动关心她照顾她,没想到我们更谈得来惺惺相惜。我拜别师门回到家中,我们的联系也不曾断过。
祖父孝期过去,我娘给我相看妻子,可我心中对我娘相看好的姑娘们泛不起丝毫涟漪,我们书信往来师妹她还打趣我是榆木脑袋。”
涂绍昉眼中温情浮现,语调平淡却不乏丝丝情义在其中:“直到去年老师七十岁大寿,我回蜀地给老师拜寿。
师妹去城中施粥,我看到有年轻男子和她有说有笑,那一刻我的感觉竟然不是欣慰,而是生气、愤怒、排斥甚至敌视!”
傅归晚默默的咬唇,脑中有个声音说打断这个混蛋,别再让他说下去;又有个声音说,就让他编,看他能编出个什么玩意?
脑海中两个声音打架,没考虑出结果,这恼人的男声又响起了!
“我想不通,我为何不开心师妹能多交个朋友,而是从心底里就排斥她对别的男子展颜欢笑。一直以来我顺她的意,没对她说过句重话,可看到她神采飞扬的和我谈别的男子,我冲她发火了。
师妹被吓到,我哄很久才哄好。分别后我想过很多也挣扎过,可动心就是动心,放不掉就是放不掉,所以去年我又回了趟隆中,诉了衷肠——山有木兮木有枝。”
他语含质问:“郡主,你质疑我的真心,你认为不会有男子看上一张烧伤的脸,可我想问问你,难道就因为脸上有伤痕,她就要被否决掉所有吗?
除了没有好看的脸,她担得起任何赞誉,为何不能有一个男子真心想要与她携手白头吗?你凭什么认定这世间所有男人都会看脸喜欢美色!自从我诉衷情后她就躲我,自隆中分别以来163天了,我写下40多封信寄给她全部石沉大海!”
涂绍昉真觉得生气,更委屈,说到伤心处情绪激动,站起来冲她发火:“郡主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就算师妹她不愿意接受我,我们还是师兄妹,她给我回封信让我知道她一切安好有这么难吗?为何她连给我回封信都不肯?!我为什么这么惨?”
傅归晚:“……”那你冲我发火干嘛,有本事写信去骂你师妹啊。
“涂少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看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刚才你失礼之处就算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便吧。”
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涂绍昉坐回巨石上,猜度道:“万寿宴时等我大姐把人选提出,闵贵妃应该也会提出她中意的人选吧?”
“他们可能会没考虑过吗?不可能的,猜猜看,闵昭仪心仪的儿媳妇会是谁?”
“就怕会选丰国公府。”涂绍昉眉目冷峻,眸光更冷:“假意对东宫投诚,实则妄图拉拢西宁侯支持五皇子。”
“与我不谋而合!”傅归晚敛笑,再问:“三公主的驸马呢,你有想法吗?”
“有几个猜测,但都不肯定;闵贵妃母子包括闵家的名声更好,朝野皆知他们很安分,那么对于三公主驸马的选择就有很大的商榷余地了。”
涂绍昉思忖道:“她会把三公主利用彻底,但满朝没有第二个如丰国公府那般的幌子,就不知她打算怎么个利用法,选哪家也就没个准数了。”
傅归晚一时也是握不准:“就看万寿节时闵氏会否把人选抛出来了。”
两人的成果还行,都有钓到两三条不大不小的鲫鱼,涂绍昉‘死皮赖脸’的留着想要一起烤鱼吃,在护卫和婢女们的协助下烤火架顺利搭了起来。
湛蓝的天际悠悠白云漂浮,淡淡的清风吹拂令人倍感舒旷,茵茵草地上粉色的小花冒着尖尖角,万绿丛中一点红。少年和姑娘斜对面而坐,烤火架置于两人中间,各自坐在从山涧四周搬开的光滑石头上烤着鱼。
两个人都会烤鱼,谁也不用帮谁,涂绍昉目光略过她烧烤的手法,眼底一丝笑意闪过,温声道:“看郡主这么熟练,您想必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