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把这个玩心又起的丞相大人拉住,否则把傅宗弼气得又病倒了,他水深火热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丞相大人鄙夷的斜这个老伙伴一眼,傅宗弼手掌微颤,道声告辞就疾步往殿外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看傅老头八成得病倒。”池丞相乐呵呵:“接下来早朝估计傅家没人有脸出现了。”
盛副相扒着老伙伴的肩头,悄声问:“池小奕,这件事真的是真的?你之前听说过没有,谁爆出来的,碍着二皇子的身份怎么能闹出来?”
相爷不吝啬解惑,盛副相一讶:“郡主呀?”
“嗯哼,活该!”
“我发现郡主这点还真是随了先国舅。”盛副相感慨:“想当年先国舅多温和呀,我一直以为先国舅牲畜无害,没成想出手凌厉狠绝……”
收到相爷的死亡凝视,盛副相差点咬舌,讨饶道:“池小奕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郡主真有先国舅当年的雄风!”
丞相大人哼哼,算你识相。
傅宗弼赶回府里时全家人都已经在了,他最后一个到,接他的长随在途中把来龙去脉全部讲明白了,气得他在半途中几乎闭气。
这大孙女眼中还有他这个祖父吗?这两日又是在敷衍他在耍他?!回府跨进门槛就吩咐让四位老爷和夫人还有年长的少爷姑娘们全到颐寿堂去。
傅经柏的心情比他老父亲没好多少,他闺女出了个大招,把他都炸得血rou横飞了。
下午同僚告诉他,他以为逗闷子但也实在太过,他还斥了对方,接着所有同僚告诉他,这是真的,这是他闺女为回击儿媳妇差点一尸两命之仇特别宣扬出来的。
大老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了。
赶回府里要找闺女,长女躲在雅风院里,妻子护着女儿跟他吵翻了天他也没见到闺女,长子带着大肚子的媳妇来求情,傅经柏望着还没出生的孙儿只能认了,今晚老父有任何处置他都接着吧。
夕阳落尽,府中掌灯,他们到时颐寿堂中亮如白昼,傅归晚牵着幼妹的手跟在父母兄长身后,老太爷要求九岁以上的少爷和姑娘们全部得到。
六姑娘傅归淳牵着妹妹另一只手,心头噗通噗通地乱跳,感到晓晓的手掌shi腻,知道妹妹比她还要紧张。
祖父包庇,九岁多的傅归晓难过得哭了;姐姐还击,小姑娘还是难过得想哭,她都知道这是个天大的篓子,要出大事了。
傅经柏带着妻儿跨入门槛,刚向前走过两步还没来得及给父母请安一只茶杯就飞到他跟前摔地,热水四处飞溅,当即跪下请罪:“儿子教导无方,请父亲责罚。”
其他三房和两位姨nainai已俱在,连甚少掺和任何事的四姑娘都在,四老爷傅经著一直以来都偏向大姑娘,可这回实在被气到了,府里就属他女儿最多,闹出这样的事,他的姑娘们还嫁得出去吗?
“责罚?”
傅宗弼呵呵笑起来,逐渐变为哈哈大笑,长着老人斑,干瘦苍劲的手掌狠狠拍向桌面,力道雄浑震得像是堂屋都跟着晃了晃。
老太爷在大儿子这房进门时就站起来抄起茶杯砸了过去,上前走两步,低沉沙哑的开口:“归晚,你看看你身边的两个妹妹,抬头看看这屋里的弟弟姐妹。
你再想想你的二姑母甚至你的大姑母和你的表弟表妹,你想过他们今后要怎么办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把他们全部逼到绝路。
你为这一时痛快把全家毁了,你想过今天以后吗?府里的少爷、姑娘甚至老爷夫人们,哪个还能抬头挺胸的做人?”
傅归晚回府后换过身衣裳,此时一身橘黄胭绯拢霞流云长裙,秀发绾成倭堕髻,通身家常打扮,原本有随着父母兄长跪下,闻言站起来看向他们。
淡漠的视线逐一扫过堂屋内众人,老太爷和老夫人在上座,两个姨nainai站在老夫人身侧,留出给长房的两把座椅空着,各房少爷姑娘们站在父母身后。
在屋内伺候的奴婢共有六位,管家和刘妈妈还有颐寿堂四名大丫鬟,她微笑:“祖父先叫父亲起来吧,今晚有的是能算账的时候;如果祖父觉得必须要叫我父母和大哥妹妹跪着,孙女可就没法跟您好好认错了。”
大老爷傅经柏还要呵斥不懂事的女儿,他的老父亲已经叫起,还要请罪,被闺女数落:“没人信你的,就认为老爹你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呢,实在地去坐着吧,真要赔罪也不是跪着就算诚意了。”
摊上这么个闺女,傅经柏心累啊,硬着头皮再给老父认个错,带着妻儿起来,往长房的座椅前走,实在羞于见屋内众人。
“大姑娘,全家都在了,你倒说说看你想过今后家中要怎么办吗?你的姑母和表弟表妹们要怎么办吗?”
傅归晚站定没动,唇畔的笑意加大:“祖父,虽然今晚在劫难逃了,不过死囚在行刑前都会给他好吃好喝饱餐一顿,咱们谈正事之前先放松放松。
否则我也懒得搭理你们了,反正我又不会因此受影响;孙女就刚才有了俩重大的发现,现在就禀告祖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