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的算计?因为圣上当年告诉他小孩子间的吵闹无所谓,不会追究傅归潆对我的种种挑衅吗?
还是圣上告诉他,不想我为圣眷所累,能有寻常姑娘的父母兄弟情义,作为祖父祖母、父母皆能教导我吗?还是因为很多年没有再敲打过他,他浑然忘乎所以?”
郡主扯扯嘴角,哼笑道:“事不过三,到现在我还记得,傅经柏的庶子出生后,我和整个傅家对立,贵妃来接我进宫,明确告诉他:事不过三。
他跪在地板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发抖模样,为什么故态复萌地那么快?甚至变本加厉,真以为还能有那么好,会再给他第三回 敲打吗?”
“连根上都早就烂掉了,福儿没什么可惋惜的,还是考虑眼前的困境比较好。”赵竤基倾向于:“其实别保为好。
犯不着为这种人把永福郡主在民间的声誉彻底败坏;他敢反抗,咱们就强硬到底,反正傅家早已烂掉了,不怕找不出他们的烂账,看哪个胆大不怕死?”
傅归晚扬起一抹笑:“原本我打算过两日找您舅舅,既然今日正好碰到太子也跟大哥哥你提一声,需要请东宫给搭把手。
最近和傅家有关的几件破事,傅副相和信阳同知的,还有汾州府尹巨贪,宿迁县丞抢了太子的小姨夫兼族叔、宗室郡王的山头;连个八品县丞都这么了不得,再一笑置之,莫说琰郡王,储君颜面何存?
尽情参,可劲参,他们屁股底下全部一大堆烂账,各个能把牢底坐穿;这回我保傅副相,那三个请东宫送进大牢以正法纪。”
“福儿放心,不过对傅宗弼,大哥哥还是觉得别保为好。”赵竤基再劝几句,想起来:“哦,大哥哥明日要离京巡视京畿方圆二百里内的河防,福儿想要什么礼物吗?”
“你自己讨来的还是你老爹硬指派给你的呀?”傅归晚斜眼看他,调侃道:“我上午到宫里溜达了一圈听说甄良娣有孕了,你还出门合适吗?”
赵竤基神情有些无奈:“甄良娣有孕与我出门办公能有何瓜葛?”
“东宫好几年没有好消息了,这回终于能再有喜讯,你表现得太淡定无所谓了吧?”傅归晚乐呵呵的说:“我上午还跟那些娘娘们猜你一定乐疯了才对。”
“福儿,”这都能被调侃,太子殿下真的不想接话:“太子妃生下皇长孙时我都没乐疯,我都做爹多少年了,至于吗?”
“你还记得去年下半年为何东宫都没有孕事吗?”傅归晚有些正经的问。
“……啊?”赵竤基一头雾水。
好吧,这位太子殿下八成忘记了,这么大的事都能忘记,该说他心大呢还是真健忘呀?傅归晚只能再提示:“大姐跟太子妃提起过有没有想再生一个,为什么太子妃还没有消息,偏偏甄良娣有喜脉了?”
赵竤基哭笑不得:“福儿,你和大妹都怎么了,这么关心大哥哥的子嗣?”
你能不能找到重点?傅归晚无语凝噎:“你当我和大姐闲得慌管你生多少儿女?我是问,你就没想过甄良娣为何能怀孕吗?”
“福儿——”太子殿下神情有些憋伤,这孩子啥意思?
天爷啊!傅归晚有些抓狂了,怪不得大姐死活没法暗示过去只能找太子妃,直截了当问:“你把妻妾的避子汤给撤掉了?看看你这德性像是还记得这茬吗?
你八成早忘记了,圣上和大姐暗示过几回你都没接住,大姐只好找太子妃。我就问你,你把避子汤给撤掉了吗?没撤掉,甄良娣既然怀孕了跟你提过她发现这回事吗?”
竟是太子殿下在给自己的妻妾灌避子汤?!
太子赵竤基目光微变,终于意识到症结所在,目光逐渐Yin沉起来,拳头攥紧压抑愤怒,浑身笼罩着绿云罩顶的Yin鸷狠厉,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
傅归晚捂脸,她服了,彻底服了太子殿下,总算理解圣上和大姐曾经暗示时的苦楚,为何跟他说这件事那么艰难呢:“哥哥啊!
你能不能合理点想象,你的良娣得有多想不开才会给储君戴绿帽?何况她受尽你的宠爱,她已经有小皇孙了,她将来前途大好,她有任何可疑的行径吗?你怎么想的才能想到她背着你找野男人了?你们俩不是天天腻在一起吗?”
赵竤基:“……”能说是男人最正常的想法吗?太子殿下突然有些哑口无言,轻咳道:“福儿究竟何意呀?”
“宫里宫外都看见甄良娣这两年有多热切盼着再怀胎,要么是你的避子汤失灵了,要么她知道自己在被灌避子汤故意避开。
且没有足月,胎都没有坐稳便大肆宣扬开来,对于一个祈盼怀胎生子快疯魔的女人正常吗?”傅归晚抬头仰望天空,目光遥看浮动的白云上。
“昨日才查出孕脉,她太兴奋没来得及上禀她发现在服用避子汤吧?”赵竤基眼底思绪浮动,皱眉道:“也没主动宣扬。
她忽然昏倒才宣太医,日子短,脉象太浅,传两个太医都不敢肯定才多传两个,这才闹得阖宫上下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