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佛般的笑脸再无笑意,身侧的顶头上司给他竖起大拇指调侃也没心情理会。
权尚书身为知情人之一,不厚道地憋笑,身侧站着盛二老爷即刑部尚书盛仲修,他的脸色比他兄长可沉多了,被权威落井下石也没心情搭理。
满朝文武看去都能理解盛家三位老爷脸色Yin沉,只可惜理解的方向与真实情况背道而驰,而皇帝陛下的龙颜更是Yin沉。
这无疑是想把皇长孙的路给堵死了!
太子究竟在宠着个何等狠毒的小妾?!这些妾室各个都虚伪毒辣到这种份儿了,他这么些年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那他成日里都是在做些什么?!
昌和帝心中暴怒,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十来个大臣,冷然道:“太子的家事便等他回到东宫再处理,退朝!”
众臣恭送皇帝拂袖而去,再三五成群凑成堆往外走去,连同琰郡王在内众多东宫与盛家亲眷围绕到盛副相仨兄弟身侧,他们不知情,甄家禀奏时被吓得不轻。
这当中丰国公父子的脸色最差,丰国公再纨绔都听的出来以甄大人为首的这批大臣在影射哪位,这要是真的,太子妃必定得被废,天爷啊,太子妃和翼国侯府没那么糊涂吧?
“相爷,打个赌如何?”距离盛副相他们十步开外,权威和丞相大人哥俩好地凑成对,他心里痒痒特想跟人打赌,之前被盛二老爷无视掉一回还不死心。
“谁要跟你赌,这还有什么好赌?”池奕调侃道:“心里偷乐了吧,人家宝贝外甥这不成体统的架势要超越你家的宝贝外甥了;看盛家哥仨的脸色,你们哥仨可以扬眉吐气了。”
权尚书正经地咳嗽声:“池小奕,咱们要不要赌一把看郡主这回会否发飙?”
“哼哼!”丞相大人懒得再搭理他了,权尚书再碰鼻子灰后只能收住心思,苦命地去衙门处理新接到的公务。
盛副相稳定住围拢上的众位后没一刻耽误地出宫,赶往永福郡主府,他二弟提出前往时都被他拦住了,他亲自去见郡主。
最先赶到永福郡主府的是四皇子赵珩颖和傅大少爷傅归昶,四皇子听得都吓到了,连同傅副相被参奏一事都被排后,要害储君绝嗣,倘若为真可是要变天了。
郡主正在修剪盆开得正灿烂的牡丹花,四皇子和兄长同时来见她也没在意,得知为何事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问:“甄良娣的父亲当朝公布?”
“是啊,满朝大臣都被吓到了,父皇龙颜低沉得厉害。”四皇子喝口茶问:“归晚,此事当真吗?甄良娣小产之日你陪着到东宫了,有看到太医查脉吗?真是全部姬妾被灌避子汤?”
“真的。”
傅归晚不由得笑了:“有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帮忙封锁消息,东宫这群姬妾却要主动宣扬出来,还要挑在大庭广众之际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其心可诛了。”
其心可诛?傅归昶皱眉,有些没理解,四皇子亦反驳道:“归晚你话不能这么说,这是给东宫姬妾灌避子汤要害储君绝嗣的大罪过,甄良娣都为此小产了,他们无法忍耐也在情理之中嘛。”
“什么情理之中?难道赵竤基死了吗?”傅归晚愤怒地将剪刀重重一放,怒而发飙:“如果是要害储君绝嗣,这储君是个窝囊废啊还要群小妾来出头?
哪怕太子是个废物,他外祖家死绝了吗?盛家那么多人哪个不能出头?何况他们还知道事关储君的子嗣,圣上这个做老子的还在呢!
全部被灌避子汤又如何,宫中尚且什么都没有定论,储君尚且出京办差未归,东宫这群小妾和他们的娘家人就上蹿下跳咋咋呼呼想做什么?这群人能算个什么玩意儿,由得着他们来指三道四吗?”
盛副相走到木阶前就听到郡主的咆哮声,进入水榭,扫过全场,淡淡道:“看来老臣来得不是时候,打搅四皇子与郡主说话了;只是老臣有事想请郡主相助,请四殿下海涵,容老臣与郡主单独说几句话。”
“盛相客气,你来的很是时候,四皇子和我大哥正要回翰林院。”傅归晚下逐客令。
赵珩颖顿时一噎,可未来妻子这么说他也不能驳掉,只得压住不悦离开,傅大少爷倒是明白大妹这是嫌他们认不清而迁怒,只能帮妹妹向四皇子弥补。
水榭内重新上茶和瓜果,奴婢们退远后,盛副相反倒没气了,拣只雪梨给小姑娘,笑道:“郡主莫气啊,气大伤身。”
傅归晚接过雪梨,没削皮便一口咬下,汁水四溢清甜生津,也从果盘里拿只雪梨递给身侧的老人家:“挺甜的,您也吃。”
“嗳,好。”盛副相也是没削皮就吃了,雪梨吃完,取出手绢擦擦嘴,开始谈正事:“郡主您先给大伯说说,前日东宫究竟什么个情况?今天太措手不及了,咱们家还都不知道甄良娣小产的事呢。”
“原本我和大姐还有小姨想着等太子回来就把事情揭过去,谁能想到呢,赵竤基这群小妾心大得要升天了,连皇长孙的路都想堵死。”
傅归晚给自己扇着团扇消火,叫无情退下,再把夏至那日从甄良娣小产到东宫内众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