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中谁能不认为储君生气愤怒呢?太子殿下他态度冷漠隐隐有发怒的前兆完全是很正常的表现,太子妃捏紧秀拳。
甄良娣面容尤为苦涩,眼底清泪沿着脸颊淌落衣襟,生动诠释着美人哭若梨花带雨图,能让看到的男人恨不得拥之入怀掏心掏肺的安抚。
她似乎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身后的史承训代为解释,悲愤而凄厉道:“是因为被灌多年避子汤损害胞宫无力保胎,殿下!不仅是甄良娣,东宫所有姬妾全部被灌了多年避子汤,这是要害您绝嗣啊!”
史承训十七八岁的年纪,性情张扬,生得如蔷薇花般艳丽,在东宫她次于甄良娣受宠,期盼着怀胎生小皇孙之心更不在甄良娣之下;得知自己入东宫后一直在被灌避子汤,如何能不愤怒?
“哦?”赵竤基被气笑了:“当日哪个太医给甄良娣把的脉,给孤也说说,这避子汤喝三四年能损害胞宫到怀胎后小产?”
“前后请来了六位太医,都在呢。”永福郡主抢过话茬:“耿副院判,夏至时你们六位诊断后得到的结论再向太子殿下禀告一遍吧。”
耿副院判应是,高声禀道:“启禀殿下,微臣等只从脉象中探得甄良娣服用多年避子药,从未定论甄良娣小产与之有关;且臣等发现,良娣的脉象显示她近半年里服用了多种药物,不乏有对身体损伤之物。”
殿内氛围微变,甄良娣苍白的病容白了一分,之前抢着出头的史承训想解释,通通被永福郡主抢先:“本郡主也是很好奇呢。
夏至时耿副院判等六位太医给甄良娣诊治过后来向太子妃、闵娘娘、琰郡王妃、福安公主还有本郡主禀告结果,甄良娣小产,从脉象上探得她服用多年避子汤药以致胞宫有损。
提到她应当先停药再调养半年再怀胎,否则可能会危及胎儿出生后体弱,至于她小产是否与避子汤药有关还未能肯定。
不成想这时有五个小妾跑来,说在甄良娣院里得知她会小产乃为服用多年避子汤所致,她们怀疑自己未孕亦是因此,想请太医们查证,请太子妃以储君的子嗣为重。
当日没来得及辩证,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来给太子和本郡主说说,为何会出现这等差错,是这六位太医前后矛盾故意挑起事端吗?”
整座大殿悄然无声。
涂绍昉发现原来他太抬举这位良娣了,这种破绽露出来还想算计人?赵鸣轩再次觉得赵竤基已经眼瞎到彻底成瞎子了;五皇子郁闷地发现原来傅归晚这次居然长脑子了,手中还握着这样的证据,热闹是看不成了。
翼国侯夫妇和涂绍妡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而甄大人夫妇等这批人家是真的心悬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这,这要如何解释?
在后排或躲在角落里的许多人家频频眼神交流,心里都在打鼓:难道这是甄良娣在自导自演欲除掉太子妃而上位?
甄良娣的俏脸又白了一分,史承训心头发慌如何也不敢再强出头,东宫的姬妾们有些已经开始身体颤栗,还有些开始后悔淌这趟浑水,唯独没有谁发声。
这么粗糙的设局,赵竤基气得真是要笑出声来了,咬牙忍道:“东宫还有家事要料理,福儿,你和大家先离开,等东宫这一阵忙完了,大哥哥再请你来玩。”
“东宫的家事我当然不会越俎代庖,否则永福早代为处置了。只不过前日我听到句话:太子的子嗣为重;这很有道理,未免败坏东宫风气教坏皇孙们,该挑选品貌兼备的良家女充入东宫。”
傅归晚看向当朝储君,说:“太子没意见,本月即刻挑三名孺人三名奉仪和八个不占名分的侍婢充入东宫,下个月再择一位良娣和两位承训纳入东宫。”
再骤然选17位姬妾入东宫?!
涂绍昉无声地勾唇笑了,眼中都洋溢着笑;能与他共鸣的大概勉强只有三皇子了,赵鸣轩事不关己地看戏,疯丫头要把这些东宫姬妾杖毙都和他无关。
而其他人,除几个事先知情者全部愣住了,骤然增加这么多姬妾可是相等于要把东宫现在这批旧人全部舍掉,无异于釜底抽薪。
这行为可真的过于狠辣了!
闵贵妃眼含惊诧,她还真想不通永福为何要下这种狠手?往东宫塞暗线也不是这么塞的。五皇子赵珩斌愣过后回神,他母妃没想通的事他完全明白,傅归晚脑残呗,这么明晃晃地想往东宫塞人,太子能答应?
在场这么猜测的真不在少数,包括太子妃涂绍玥,她站出来谢道:“有劳永福妹妹Cao心,只是东宫伺候太子殿下的姬妾虽然不多也万没有短了缺了,真不需要进这么多人,改天我们再谢过妹妹的好意。”
“太子妃,我在和当朝储君说话,不是和你。”郡主没给她面子,再重申道:“太子如果没有意见,我可就看着办了。”
赵竤基叹气:“福儿,你的心意大哥哥领情,不过这恐怕真的太多了些;不如这样,再挑六个吧。”
“多吗?”傅归晚笑意盎然:“可我真不觉得多,我是没兴趣干涉你将如何处理家务事,但我以为东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