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吗?
所以呀,怨不得大公主赵思安失望,永福郡主傅归晚说赵竤基和赵鸣轩哥俩一个德行,靠他们还不如等着喝西北风。
五皇子看热闹的兴致都没剩多少了,结局注定着还有甚可看;这局势都无需他煽风点火,他们三方就能相互残杀了。
苏望姀更急了,正急着要站出来请罪时;四皇子也急着该如何补救时,朝霞郡主也得抓住表姐的手时,重惠县主也发愁时,三公主赵思怡终于露出笑意,敢幸灾乐祸时,太子殿下在短暂的沉默后站了起来!
这是个暴风雨降临的讯号,瞬间沉寂后在座众位站起来,众人或看戏或着急或兴奋的情绪即将冲顶时,大公主赵思安气得要怒叱时,盛副相做好了准备时,池丞相要出面撑腰时,一道异常迅疾的高喊声响彻半空。
“太子明鉴,永福郡主实乃为殿下威信着想,以甄良娣为首的东宫众姬妾根本是在花言巧语蒙蔽储君企图掩盖她们为一己私欲残害皇家血脉践踏储君尊严无视太子威信更欲将太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之实。
殿下试想,倘若甄良娣真是忧心有黑手欲害储君绝嗣,她既然已发现东宫所有姬妾在被灌避子汤,为何没有私底下向你揭发?东宫众姬妾都已知晓,为何无一人事先向太子哭诉,为何非要联手以残害皇嗣杀害太子殿下的血脉来做局?
老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东宫的姬妾们却拼了命似的要将这天大的丑闻揭穿,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是因为太子无能连这点家事都无力处理,只能任由小妾出头任由家丑外扬任凭朝野后宫嘲笑储君是个连家事都不会处理的废物吗?
鸦雀无声,一种窒息的静默四散,众人想要找这声音的来源时,少年如风卷残云般冲到大殿中央,挺直脊背岿然站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震慑人心。
“恳请太子殿下三思,东宫众姬妾眼中倘若能有太子,如何能越过你闹至朝堂,她们还没有将储君的尊严威信践踏至脚底吗?
这还能是为储君的子嗣忧心吗?根本是以储君子嗣为名,攫取利益为实,对太子毫无真心全是虚情假意算计利用!”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少年是翼国侯的嫡长子——太子妃的亲弟弟。
傅归晚忽然有些眼酸。
赵竤基刚升起要从轻发落的念头消失殆尽,他竟一时大意将最重要最关键的点忽略了!
大殿内噤若寒蝉,甄良娣还跪地弯腰以头抢地,心态已天差地别,身体冰凉脸色惨白,她该怎么办,要怎么解释才能令太子殿下相信她只是一时情急无暇多顾?
东宫众姬妾的哽咽声彻底收住,各个大气都不敢出,有些害怕得抖如糠筛,想求情想为自己开脱都没胆量敢在此刻多嘴。
太子殿下的脸色已经Yin沉得能滴出墨汁来了!
赵鸣轩之前被恶心得够够的了,决定再添把火:“皇兄,别危言耸听;你疼爱甄良娣如珠似玉,她怎么会辜负你?只是皇兄你疼爱弟弟也无需这么隐晦嘛。
即便甄良娣是你最宠爱的妾室也还不是正妻,你叫她代你给我送补品到底有些不妥,若非我知道皇兄的为人,我都要怀疑你想废掉太子妃而将甄良娣扶正了。”
围观的朝臣官眷:“……”三皇子这话什么意思?
太子妃一脸惊诧,赵竤基怔了怔,缓缓、缓缓地转向三皇子,声音蕴含着山雨欲来前的虚假平静:“三弟,你说甄良娣给你送补品?”
“皇兄为何如此怪异?”赵鸣轩惊讶而疑惑道:“甄家给我送补品一年多皆记录在案,补品也都在我库房堆着。皇兄若是不信,我即刻派人去取来对峙,难道这不是皇兄授意甄良娣再借由甄家为之吗?”
甄大人夫妇心跳狂跳,在这清凉的大殿内冷汗直流,脚下却有如生根般被死死嵌住了,连站出来向太子辩解请罪都做不到,犹如待宰的羔羊想尽办法也逃不脱死亡来临。
“哈哈,哈哈哈!”赵竤基哈哈笑起来,盯着那个宠爱多年的女人,目光凝结成冰刀:“好,好,你可真是好样的!”
“殿下——”甄良娣眼含清泪地抬起头,刚说两个字就被永福郡主打断:“停停停,我没兴趣看你们上演痴男怨女的戏码。”
太子应该不至于猜测他这爱妾想给他戴绿帽吧?傅归晚腹诽,重新出面安排:“不过到这份上,咱们就多聊两句。
东宫众位姬妾被灌避子汤,看你们的态度很明白有怀疑对象,指出来吧;再告诉太子和本郡主还有在座诸位,你们究竟凭什么认定?”她提醒道:“别给我磨叽,我点到谁谁就答,否则先拖下去杖打五十。”
赵竤基没表态相当于默认,傅归晚叫道:“三位承训按资历来吧。”
三位承训中资历最老的是李承训,东宫妻妾当真属她最早伺候太子,近些年恩宠渐淡,她盼着怀胎的心还能少了?
哪怕生个姑娘也好,否则再过一两年真要被新人排挤得没位置了,她苦笑道:“禀殿下、郡主,整个东宫有能力做到此事的除了太子妃又还能有谁?不是她又能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