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于思考障目了吧。”
无独有偶,皇城外的林荫道上,两位相爷靠在树下,各捧半个西瓜边吃边聊,同样谈到当朝储君就是日子太过安逸顺遂了。
“郡主说会痛骂一顿,池小奕,你觉得我这储君外甥能汲取教训吗?”别看盛副相他吃着西瓜津津有味,心里真有点蔫蔫儿的。
“你自己心里有底还问。”池丞相头都没抬。
“唉!”盛副相手捧着西瓜叹气:“真不是咱们要干涉储君的家事,像郡主说的,东宫这群姬妾发现自己被灌药后大闹,将东宫闹个天翻地覆都行,可闹出东宫就实在过头了,更遑论闹到朝堂上。
自己的亲骨rou都能狠下杀手,想借此扳倒主母还不够,连皇长孙都想毁掉,这位甄良娣得有多狠毒啊?他将这等狠毒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宠到今天这份儿上,恶行累累全看在眼中也不在意,东宫中这一幕幕,我看着真是胆寒。”
“趁早把你的儿孙们全教成纨绔,还来得及。”池奕吐出一串瓜籽,态度随意极了。
“那你池家呢?郡主是他从小看顾疼爱到大的妹妹,是他亲娘临终嘱托要照顾好的妹妹,只是要他处置犯大罪的小妾,应该易如反掌的事却引得他勃然大怒啊!”
“储君嘛!”池奕理解:“这么兴师动众越过他来接掌东宫,置他这位当朝储君于何地?会生气很正常,你这做舅舅的太苛刻了。”
“他这位甄良娣敢越过他闹到朝堂上,又置他这位储君于何地?郡主第一句告诉他了,你看他有丝毫动怒吗?”
盛副相盛仲楷说着恼怒起来:“郡主第一句话明明白白告诉他了,甄家闹到了朝堂上!不兴师动众如何彻底洗清对太子妃的影射,如何扫除对皇长孙的影响?这会是冲着他吗?
可这储君倒好,对真正践踏他储君威严的人毫不在意,就盯着眼前的假象,被个小妾撒两滴猫尿迷得神魂颠倒多少大罪都视若无睹百般维护甚至不惜要降罪疼爱17年、答应过他亲爹亲娘会照顾好会给予一世荣华的小妹妹!”
他讽刺一笑:“你看着不觉得寒心吗?他才做储君多久啊?这回圣上和父亲痛斥一顿,你敢保证他必定会痛改前非吗?
哪怕现在能改,再过几年,你能保证他不会故态复萌吗?这可还是他在做储君的时候,等到他将来登基之后呢?”
“你到底想说啥?”
“你想过换位太子没有?”
明明是无风的炎热天气,树荫下像突然吹来了一阵凉风,吹走了这轻巧而令人心肝胆颤狂妄悖逆之言,遗落一阵阵的凉意,证明着存在过的痕迹。
池奕抬头看向相交即将满六十年的老伙伴,盛副相盛仲楷神态平静,胖胖的老脸上还带着笑意,眼眸中透着无比认真的光芒:“在东宫一个时辰,你真连一瞬间都没有闪现过给这当朝储君挪位的念头?”
重到能撼动朝野内外的话题,于两位相爷而言似乎轻飘飘的,至少能轻到态度很平静。盯着他看了许久,池奕才反问:“挪个位置,你外甥还能有命活吗?”
“明年该接郡主回池家,你打算给郡主挑个什么样的夫婿?你看中涂家的孩子,好啊,我也喜欢,可他是太子妃的亲弟弟。”
一辈子的兄弟了,盛仲楷也不掖着:“在东宫的时候我这颗心都像从寒冰里淌过,我尚且担心盛家今天是他最大的助力,明天可能变成他皇权的绊脚石,你能放心吗?
郡主如果嫁到翼国侯府,将来太子御极,我们这群老骨头都不在了,谁能保证皇长孙的路也能如他父亲般安稳?咱们这位储君给你这份信心了吗?
今天早朝后我去找郡主,郡主怕将来会被逼到绝路上,听得我心直抽抽,你能不担心?涂家的路已经危险了,如果郡主再嫁过去,那么涂家可要比盛家危险十多倍还能逃得掉吗?你不怕将来池家被连累满门吗?”
“傻小子能力够,扛得住。”池奕说完就后悔了,露怯了!
“哎哎池小奕,看来你在东宫时没少考虑将来嘛。”盛仲楷欢乐地拿手肘推推他,劝道:“除非郡主一生闲云野鹤,否则跳进这个漩涡就逃不掉。
我知道我这么逼你太不厚道,可咱们总得把最稳当的路给孩子们铺好,你自己都说涂家这孩子能力足能扛得住啊!”
盛仲楷觉得今天真是Cao心得够够了:“我能不担心吗?涂家这位大少爷他还不到弱冠,现在他心思都这么深,十年后会是什么景象?我都担心会有六成的可能,我外甥将来覆灭妻族之前得被他小舅子给先干掉。”
“你可真够Cao心了。”池奕鄙视。
“外甥不省心,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痛苦啊,盛仲楷无奈道:“郡主如果嫁到翼国侯,我都能看到竤基将来的结局了,除非他能真正信任妻族否则他就没命了。
池小奕,看在我们一辈子交情的份儿上,当我求你,舍掉这个相中的孙女婿。郡主不嫁,将来好歹还是个未知数;可郡主嫁,将来就是盘死棋。
咱们这把岁数,我也没那心思来Cao心竤基他将来怎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