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产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哪怕是沈凤璋,脸上都不由流露出几分满意喜色。她快步走到刘温昌跟前,亲手扶起他,喜形于色,甚至还带着几丝感动,“能得你这样一句话,我心甚悦!”
“你也放心,我方才所言不过是最坏的情况。实际上,我与阿父、祖父相处多年,不论是阿父还是祖父都是慧眼如炬之人,若我当真不是沈家子嗣,想必阿父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刘温昌心里松了口气,郎主若能是老郡公后人那再好不过。若当真不是——他握紧拳头,方才已有决断的心此刻越发坚定——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定会替小郡公除掉那两个产婆,甚至是郑娘子!
带上被留在凉亭不远处的随从们,沈凤璋朝景行院走去。
今日一连实现两个目标,沈凤璋心情极好,嘴角微微翘着。然而没走几步,看见迎面走来的人,她脸上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璋!”
听到沈隽的喊声,沈凤璋眉头一皱。
见鬼,她居然从沈隽声音里听出几分惊喜。看着快步朝她走来的高瘦少年,沈凤璋不耐地啧了一声,厌烦地移开视线。
“给我滚远点!”
面带惊喜之色的沈隽在离沈凤璋五步远的地方蓦地停住脚步。少年逐渐生出棱角的英俊脸庞上,惊喜之色瞬间消失,重新化为往日的沉静。
他习惯性低垂眼眸,却又想起什么,抬眸看向沈凤璋,一双眼眸明润若晨光熹微时的天空,哪怕有所克制,眼底依旧流露出些许担忧、感激与关切。
沈隽声音的大小依旧和昔日一样,低低的,然而不再刻意压得冷硬麻木的声音在徐徐晚风之中清越如金石相撞,海浪拍岸,动听悦耳。
“阿璋,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这两天想来看你,景行院的随从都说你在休息。”凝视着沈凤璋,沈隽声音里满是温和。他这几天早上出门前都会去景行院,然而都见不到沈凤璋,没想到今日回府,会这么巧碰上她。
沈凤璋冷笑一声,“那是我专门吩咐仆从们别放你进来。”
沈隽眉头微皱,又瞬间松开。他仿佛没有听到沈凤璋嫌弃伤人的话语,眼眸里藏着温和,“之前在宣武场,若非你替我挡下这一箭,受伤的肯定是我了。我——”
沈隽感激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沈凤璋毫不客气地打断。
沈凤璋凝视着沈隽,上上下下仔细扫了他两眼,最终不屑地收回目光,轻蔑地一挑眉,唇角拉开一个满是讥诮的笑,“真是丑人多作怪!自作多情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少见!”
“替你挡箭?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沈隽眼底的温和慢慢散去,他低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我就是被你这个扫把星连累的!遇上你,两匹马都出问题。”沈凤璋脸上显出几分恼怒,“若非被地上的树藤绊了一跤,我又怎么会中这支箭!”
沈凤璋乌黑的凤眼狠狠一瞪沈隽,“离我远点!”说完,她带着人朝景行院走去。
从沈隽身旁走过时,她嫌恶地一瞥沈隽,吐出两个字,“晦气!”
站在沈隽身旁的黎苗握紧拳头,怒火中烧,“郎君,我就说小郎君肯定不是有意救你!果然如此!”
沈隽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他轻轻摇头,低声道:“哪怕只是凑巧,阿璋也是救了我。”更何况,他清楚知晓,沈凤璋就是故意救他!
“郎君!”黎苗看着沈隽这副样子,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郎君就是人太好,才在即将召开白闻楼文会这样关键的时刻,都不忘分神关心惦记着小郎君!
“郎君,你听听小郎君方才的话。马出事能怪在郎君你身上吗?地上有树藤,小郎君自己没看清被绊倒了,和郎君你又有什么关系!偏偏小郎君全都迁怒到您头上,你难道不觉得小郎君这是无理取闹吗?!”
“算了。”沈隽温声安慰着黎苗,“阿璋只是年纪小,性子有些顽劣而已。她本性不坏。”她今日说这些话,不过是故意掩饰她那日救人的真正目的,掩饰她的真实情感罢了,可惜——沈隽心中嗤笑一声——可惜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您是从哪里看出小郎君本性不坏的?!黎苗差点把这话脱口而出。
反正在郎君眼里,谁都本性不坏,谁身上都有优点长处。他有时候真希望郎君不要这么纯善笃厚,像小郎君那样自私卑劣一点。以郎君的性子,他真怕郎君将来吃大亏!
看着脸上笑意温和的沈隽,黎苗知晓他这个心愿是达不成了。算了算了,黎苗摇头,大不了他帮郎君多看着点。他们这些人这般喜欢大郎君,不正是因为大郎君品性纯善吗。
另一边,沈凤璋面带怒意走了好一会儿,脸上神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忽然想起一事,朝身旁的刘温昌问道:“沈隽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大郎君这些天早出晚归,白日里都在白闻楼。今年的白闻楼文会就在明日。”
白闻楼文会。沈凤璋记得原著里,男主得到了参加这次文会的机会,并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