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理寺少卿出列,上报城门封严,定王妃必然还滞留长丹。但搜寻数日,数家贵府不肯配合搜查,三司已经圈定了怀疑范围。此人最后提谏调君王令,请郁王领军搜诸贵府。
此一出堂上哗然。强搜贵门之宅看似在变相让出城中军权,实则最得罪人。世家的巡防军不敢做,他们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不归听着身后吵嚷的争辩简直要气笑,同时也迫切寻思着解决。僵持没多久,就听身后楚思远出列:“儿臣以为,寻长嫂之事不宜耽搁,当与大哥共同搜寻。”
定王所掌文权,受的影响会比他深,他想拉他下水。
冯御史刚要驳回,久不开口的定王忽然合手出列:“儿臣附议。”
不归侧首看楚思远,他回来一个无声眼神:“没事。”
她便也合手:“儿臣也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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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一结束,搜查令迅速颁布下去。不归回广梧,楚思远和思平一同去调兵挨户搜查,一路上两人表面维持平和,暗里火‖药味浓重。
按着名册,他们派士兵去围住未搜查过的府宅,开始不由分说地挨家搜检。有两位王爷站在前方,被搜的府宅贵族只敢怒不敢言,个个憋得脸色难看。
楚思远视之不见,不痛不痒地和定王闲话:“若能早日寻回长嫂便好了。”
思平沉默寡言,期间莫名其妙地回了他一句:“四弟,你不适合长丹。”
楚思远半认真半开玩笑:“对,我不适合长留这个地方。以后若有机会,四弟只想带上家眷到外游山玩水去。不比大哥,深根在此。”他轻笑,“依照四弟愚见,最好王不见王。”
正这样说,他们就来到了威亲王的府宅。自亲王调回昌城,亲王府便剩下县主楚箬,其后康王回长丹,也回了这府里落脚。这宅子里住的都是皇族,先前的巡防军更不敢随意进去搜查。
就连思平也略微犹豫,楚思远却爽快上前打招呼。他常来串门,那门口侍卫见了他也不陌生,开始还笑脸相迎,一听两位王爷是来搜府时脸色就变了,麻溜地跑进府里去通传。
没一会儿,阿箬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搜府?搜亲王府?!”
思平轻咳,默默地取出了宗帝盖印的搜查手札。
楚思远抱拳:“阿箬消消气,我们是顺道来看看二哥的,搜府走个过场而已。”
阿箬一脸难看,杵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凝着眉道:“我哥受伤了。”
亲王府内,此时的思鸿浑然不知外边情势,只顾着哎呦叫唤,试图博得同情。
罗沁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不住朝医师说:“您轻点,轻点。”
医师嘴上称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只是在解绷带,连碰都没碰到能疼个锤子?
康王还拼命给他使眼色,医师立即领会了,解完绷带马上把药膏捧给罗沁,诚恳道:“草民手劲大,还是由姑娘来给主子上药吧。”
罗沁楞了:“我?”
医师把药一塞,麻利的溜了出去。
思鸿忍笑,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她。
罗沁莫得办法,见他赤着上身,红着耳朵偏过头,为难道:“王爷府上没有得力的丫鬟么?”
“只有婆子。”思鸿笑,“以前总有人送小丫鬟给姥爷,他不痛快,府里婢女全换成上岁数的。”
罗沁无奈,只好先放下药去洗手,挽了袖子过来。她不由心想,我当时也是个小丫鬟。
思鸿把淤痕浓重的后背坦给她:“姥爷长情。”说着还悄悄瞟她一眼,“我也是嘞。”
罗沁咳一声,把他脑袋推回去,这样近距离看清他后背上的伤,也顾不上羞赧了,只心疼不已地皱紧了眉:“怎么摔成这样了?”
“昨夜里回家,路上有酒鬼撒泼,马被撞了个正着,不小心把我颠下来了。还好我身手不错侧过了要害,不然得断上几根骨头呢。”
罗沁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听得心惊:“这么危险!”
思鸿应了声,没有说后续。那酒鬼力大无穷,当时还借着酒劲发疯,要不是他还起得来,被那么大的块头砸下来非得吐血。巡逻的士兵发现后押走了人,结果一早过来禀报,那家伙酗酒过度已经没气息了。
“外出怎能不带个侍卫?堂堂的王爷了,千金之身不宜独涉大道……”
身后的小先生碎碎念起来,指尖沾着药糊在他后背上,轻柔得像是吻。
他这样听着受着,不觉就嘿嘿笑起来。
罗沁斥他:“笑什么?”
“一想到媳妇我就开心。”
“闭嘴。”
“媳妇诶——”
罗沁被喊得面红耳赤,正想呵斥,忽然看见他后背上的紫黑淤痕里,似有个什么形状。
她觉得眼熟,皱着眉靠近观察,细细的气息扑在思鸿背上。
他马上感觉到了,不由得绷紧了后背,疼得龇牙咧嘴。谁知刚才还羞赧的小先生按住了他肩头,气息瞬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