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瞬间鸦雀无声,过了好久程仁率先清了清嗓子。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件事还是疑点颇多,我自己也无法轻易定夺,之前为了处理百花宫的事情,我已给各门各派发了请帖,在灵栖山一会,你们不如先和我们回青山派,孰是孰非让大家共同评判…”
楚欢嗤笑了一声,
“程掌门,我现在和你们回去,还有命到青山派吗?”
程仁蹙眉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欢抬起头,缓道,
“诸位掌门,不过短短十年间,拜火教被灭,凌海派被灭,百花宫宫主死于非命,现在程仁又趁凌海派元气大损之际想把凌海派赶尽杀绝,你们若是协助他抓了我和冯琳倒是有可能瓜分拜火教宝藏,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程仁连他从小长大的小师弟都能这么不留情面,你们觉得凌海派被灭以后,下一个该轮到谁了?你们拿了再多钱还有命花吗?”
程仁微笑道,
“楚掌门这话说得,好像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一般,拜火教是你父亲带领大家灭的,你家的惨案是冯琳做的,至于司马瑶所说的什么他联合我灭了你全家,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我们谁都没听司马瑶亲自说过,那契约刚刚也被你毁了,现在来看百花宫宫主死于非命,最大的嫌疑人也是你,如今你又把一切全怪在我身上了,不会是对冯琳关心则乱,迫不及待帮他洗清罪责吧。”
楚欢不理他,望向众人
“各位掌门人,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要杀百花宫宫主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把他骗出来也好,悄悄下毒也好,可为何我偏要呈上拜帖老老实实去他房间,还要用鞭子打死他,就像生怕这世人不知道是我杀了司马瑶一般!”
程仁缓道,
“楚掌门小孩子心性,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这次临时起意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连自己的…自己的杀父仇人都能娶做…娘子”
程仁这话说得颇为艰难,终于还是忍不住望了冯琳一眼,见冯琳咧开嘴冲他笑了笑,又转头望向楚欢,
“那凭心情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楚欢不他答话,只冷笑道,
“程仁,随便你怎样往我身上泼脏水,任凭你巧舌如簧,我们也决不会和你走的!”
说罢他望向冯琳,向他点了点头。
冯琳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粉末,众人也看不清做了什么,熊熊烈火一瞬间便着了起来,顷刻间整个屋子变成了一片火海。
众人都知道火烧连城的厉害,据说当时众人攻打拜火教之时,拜火教教主凭一己之力就烧死了几百名正派高手,而被火舌烫伤残疾终生的人更是大有人在,现如今不过寥寥几十人,还大多是各派掌门,哪敢硬拼,都慌慌张张往屋外逃去。
程仁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抿唇望着眼前跳动的赤红色火舌,淡如琉璃的瞳孔被染上一层红光,忽然起身朝着冯琳和楚欢飞去。冯琳见了,一把拽住楚欢的衣领,将他翻身背起冲出了窗外,飞出好远回头见身后程仁仍紧跟着,笑道,
“程掌门,怎么就你一个人跟着,别的掌门呢?”
程仁不说话,仍紧追不舍,冯琳又笑,
“大师兄,看来你功力恢复了啊,谁给的你解药啊!”
见程仁仍不理他,叹道,
“大师兄,你逃命的技术不如我的,你忘了吗!”
说完扔出两个金莲花,一瞬间程仁眼前就仅剩下一片白雾,程仁挥袖想打散白雾,那白雾却像主人般烦人的很,许久之后等那白雾散了,程仁眼前只剩下一片无尽的山林了。
程仁默然望着眼前的山林,像雕塑一样站了很久。
“你这臭小子是怎么一回事!”
冯琳从客栈的窗户飞到了房间门前,一把扔下了身上的楚欢,
“在那么多人面前叫我娘子,我脸皮厚倒是无所谓,你就不怕给你爹你娘整个凌海派丢脸吗?再说了,和程仁回青山派又怎么了,这么多掌门都在呢,程仁敢动你?到了青山派,尚有翻身的余地,你这么逃了,程仁回去就能把你的一切罪行做实,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不敢动我,但是能动你。”
楚欢淡淡道,
“这么多年大家都在抓你,都觊觎你家的宝藏,就算程仁和我提出了当年的疑点,这些掌门人也会装糊涂,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不在乎你的性命,我却在乎。”
冯琳冷笑道,
“楚欢,你非得这样吗?我已经是现在这幅样子了,我自己都已经自暴自弃了,你非要把自己也搭进来和我一起往下沉吗?我这一生最怕做别人的累赘,你却非缠着我把你往下拖,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两家其实也是有血海深仇的,就算我懒得说,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楚欢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那些仇恨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