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人。”沈易勉打了个招呼,“怎么今日那么早就下朝了?”
沈易谦脸色不怎么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招呼,“那位说三皇子殿下失踪了,现要向全国发布寻人令。”他的目光落在了燕舒来身上,瞳孔微缩,“这是?”
燕舒来浑身一僵,用力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沈易勉的胸膛,双手用力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是我今日不小心冒失撞倒的小公子,我带他来府里想叫医师帮忙看看。”
沈易谦点点头,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府中,兄长走后,沈易勉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放松了下来,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方才被燕舒来扯散的衣襟,失笑道,“你怎这样紧张?我兄长又不会吃人。”
“你把我放下来。”燕舒来闷闷地说道,他实在不愿刚出宫就被又抓回去,这会被吓的连腰疼都忘了,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易勉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走进府内,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才将燕舒来放在了床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竟蹲了下来帮燕舒来解鞋,燕舒来本对沈易勉还有几分不满,但转念一想自己腰伤没好的话哪怕出了宫也玩不到痛快,也就随着沈易勉的动作,紧张过后的身子酸软不已,他躺在了床上,一夜没睡加上惊吓过度,这会头刚沾了床榻便一阵睡意轰然袭来。
“我去叫医师,你在此…”沈易勉刚起身便看见燕舒来眼睛半睁半闭昏昏欲睡的倦态,他脸又是一红,“困的话你就睡一会吧。”他压低了声音,燕舒来发出了一声呢喃的“嗯”后就阖上了眼。
沈易勉看着燕舒来上半身躺在床榻上下半身还放在外头的姿势皱了皱眉,屏住呼吸把他的身子轻轻搬正,又把他腿也收进了床上,然后用手将他的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枕头上,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沈易勉长呼一口气,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尤其是刚刚,手不小心碰到了燕舒来脸颊,他捻了捻指尖,像是在回味那温热细腻的触感。
沈易勉甩甩头不敢多想,踮起脚尖地走出了屋子,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了起来,“怎么了?和做贼似的。”沈易谦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易勉吓的一抖,连忙回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小声些。”沈易勉用着气声,“他在睡觉。”
沈易谦眯了眯眼,也压低了声音,“我现在正要去找柳神医,一会顺道帮你请来给那位小公子看看吧。”
“真的吗?”沈易勉惊喜非常,他差点压不住自己的声音,柳神医医术高超,为人高傲,除了宫中的三皇子殿下能叫他应允上门看病,其他一律只有到他那去排队治病的份,而且规矩死板,多大的权势,多富的家财也不能插队,沈易勉本想着自家府内的医师给燕舒来看看,虽医术不及柳医师,但看个跌打损伤也不在话下,只是好的速度可能会慢许多,这下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沈易勉自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感激地朝沈易谦行了个礼,“那便麻烦兄长大人了!”
“不用。”沈易谦神情莫测,“你与我说说,那小公子伤的怎样,怎么伤的。”
沈易勉抿了抿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说到自己不小心撞倒燕舒来的时候懊恼的揉了揉脑袋,“是我太不小心了。”
听完事情经过,面前的兄长大人半晌没说话,过了会,沈易谦的声音传来,冰冷无比,“冒冒失失成何体统。”沈易勉还是第一次被兄长训斥,“啊”了一声,但确实自己做错了便也没有抗议,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我知错了。”
“你今日不是与将军家的小公子有约?”沈易谦状若无意地问道。
“是。”沈易勉歉疚地说,“已经误了时候了。”
“你去吧,就说是我找你有事。”沈易谦说道,“可别在外落个不讲诚信的名声。”
沈易勉看着自己的屋子,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我今日无事,那位小公子我帮你看顾着,你且放心。”
“谢兄长!”沈易勉眼前一亮,“那您待他醒了帮我解释下我的去向。”说完后沈易勉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沈易勉走后,沈易谦便走进了他的屋子,他的脚步同样放的很轻,走得却很快,待看清床榻上的人后,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回府第一眼他便认出了燕舒来,只是看小孩躲着不想认他才装作若无其事,他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早朝时听见皇上说三殿下失踪,吓的站都差点站不稳,沈易谦坐在一边的木椅上,看着燕舒来恬静的睡颜,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笑,过了会又站了起来,沈易勉说燕舒来身上还有伤,他心疼至极,恨不得把自己那个蠢弟弟吊在房梁上揍一顿来解气,却只能吐出一口浊气,快步走出屋内驱车去请神医,至于自己府内那些医术粗劣的医师,在他眼中根本不配为燕舒来诊断。
很多话本中的神医都是住在深山老林,油盐不进性情古怪,而柳闲却是恰恰相反,他住皇城根,最繁荣的闹市,他收财收礼,来着不拒,行事作风比沈易谦这个官场丞相还更圆滑老练,唯有一手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的医术,才能让他与神医这个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