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person who thinks all the time
has nothing to think about except thoughts.
So···he loses touch with reality
And lives in a world of liiusions.
··· ···
"不要给我吃蘑菇,老子不喜欢吃,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干涩的像经久不拉的二胡般的声音在八号号病房里响起。
浅蓝色过道中一个个身穿白衣口戴白口罩的医生若无其事地继续通过,仿佛已经对这样的声音司空见惯了。
“什么Jing神病都是些,天天吵得我不得安眠,艹!”查煜在蘑菇兄的旁边一间,因为他记不住人的名字,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八号叫什么,才叫他蘑菇君。
为什么叫他这个名儿,原因很简单,他每次做梦还是怎么了总会有人逼他吃他不喜欢的蘑菇。
听说他小时候在南方生活,家里没有吃的就只能上山捡蘑菇吃,可能是吃怕了吧,所以···现在神经了还在狂叫不吃蘑菇。
查煜看了看挂在白墙上的挂钟,粗却短小的时针缓慢移动,吃力地追赶一次又一次超越他的秒针,九点,又要吃药了么?
他躺在床上,静静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交响乐”——病人的哭喊声、尖笑声是前奏,然后是冰冷仪器相互摩擦的声响,戚戚沥沥的,难听。用手枕着被剪成寸头的头,闭上眼睛享受难听的、每天都焕然一新的美妙乐章。
听着参差不齐的“音乐”,查煜动了动鼻子,闻到了百里香和薰衣草、迷迭香、柴苏、桃金娘、龙蒿发出摇摆起伏的琶音,“啊——”一声尖叫过后,气味变成了龙涎香和某种交不上名字的香料的大胆调剂,接着又是一阵低低的、衣服与绳子摩擦的声音,加入了檀香、樟脑、雪松和外面草地上独有的青草的芬芳。
“噗咻——”九号病房独特的绿色房门打开,一个男护士走进来。
又是紫色不透明的试剂,让查煜想起高中学的紫色石蕊,浑身不舒服。
随着护士的走近,刚刚的“气味交响乐”现在掺杂了一丝猪腰布丁的臭味,或许还有点令人恶心的猪圈味儿,大多数人都受不了置身猪圈吧。希望护士也能闻见,然后离开,将手中该死的莫名试剂拿远点!
查煜不是Jing神病,他是那样想的。不过确实以前他不是,现在就不得而知,连医生都不知道呢。
“九号,手伸过来。”男护士近乎命令的语气让他很不爽。
这人查煜第一次见,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要么就是刚从院校毕业出来的实习生。
不要害怕,查煜,不就扎针嘛,至于那么怕么?这人是实习生,不用怕他。他自己在心里安慰道。
男护士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出他应该是头几次扎针,动作变得缓慢下来,轻轻接过递来的光洁略带苍白的手臂,拉开条纹袖子,却看到上面已经有密密麻麻青紫的针眼。
“以前谁给你注射的?”男护士显然有点惊讶,再怎么不专业的护士也不可能将一条好生生的手臂给扎的满是窟窿。有些针眼严重些,变成青紫泛着淤青的颜色。
“我有脸盲,记不清。是个女的。”查煜以为他在简单询问,就像新主人从东家拿到了新房,于是要在房子内做个彻头彻尾的大检查,方便以后自己的“装修”。
“别动,我要开始了。”由于手被控制了,查煜有点难受的蹭了蹭,没想到男护士却不恼怒。
看着针管内的紫色被ru白色的注射器推管所代替,查煜始终不敢看埋在皮肤组织下的针头。
或许那针头正像毒蛇般那样扭动,想要靠着小小的针眼钻入他的皮肤中,顺着血管,也许会狡猾的直接钻进血管内,吮/吸他早已经腐败的五脏六腑。
“我不是Jing神病。”查煜突然说,黑乎乎的眼瞳看着男护士。
男护士也不停下,继续手中的动作,用消过毒的酒Jing棉球擦拭手臂上的一片青紫。
“喂,我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手上那些淤青,热敷一下。别吃油腻的就行。”声音冷清清的,让人感觉是在没有屋檐的房子下淋着雨听他讲话。
医院里有油腻的东西可以吃么?查煜想着。
“噗咻——”门关起来了,抬头,又是一片绿色。
走道是浅蓝色的,查煜的房门却是绿色的,这样的配色有点怪异。
又不是幼儿园,花花绿绿的做什么?
感受到来自冷空气的爱/抚,手臂上的毛发战栗起来,提醒身体的主人该放下刚卷上去的衣袖。查煜又看向门口,绿色背景下有一个大写加粗的“九”字,明明门牌号就应该写在外面,这里却两面都写上,丑陋的黑魔鬼仿佛时刻提醒你是九号。
九号,九号,九号。
“去你*妈的,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