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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问搂着对景的胳膊,慢条斯理的道,伯父,好久不见,侄子给您问个好。
他说的礼貌得体,听在音lun耳朵里却如催命的梵音。谁想得到音问会和土匪勾搭在了一起?这回就清楚了,怎么土匪这时节下山来了,他是回来报仇的!!
音lun有些懊恼,本以为这小子身体孱弱,又没有什么亲戚,早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知道他有朝一日能翻身,不如再狠一些,叫他去陪他死鬼父母去!
对景在小少爷头上摸了摸,问道,屋里少了多少东西?告诉我,少一件,剁他一根手指头,还不够,就把他儿子的屌剁下来,抵得过一只手了。
此言一出,音lun全家都慌了,哭着跪地磕头,求音问看在亲戚一场,饶了他们,放了他们。毕竟土匪说得出做得到,他们这么多年就这么一根独苗,出了事就断了后了。
音问觉得最近的闹剧实在太多,有些不想看了,他踮起脚,贴着对景耳朵道,我只想要回我的家,还有我妈妈有一条翡翠项链,是她的陪嫁,我要拿回来。
母亲对首饰一贯求Jing不求多,父亲看到好的便会买回,又觉得不好意思,总是偷偷的放在母亲的首饰台上,待第二天母亲醒来,便会有些小小的惊喜。
翡翠项链是母亲最钟爱的一件首饰,他经常能看到穿着旗袍的母亲坐在梳妆台前,把项链仔细的戴上,美人配上Jing美的首饰,妙得像一首诗。
除了项链,还有翡翠的手镯,也是一起的陪嫁,是外公为了嫁女儿,请手艺最好的师傅用同一块好料子打出来的,足以见得用心。
那只手镯当时他提起要和母亲一起放进了棺材陪葬,至于项链他想留作纪念,特意留下了。
听他说起翡翠项链,伯母慌忙从脖子上,手上拽下了翡翠项链和翡翠手镯,还有宝石戒指,一股脑的捧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道,都在这里!都在这里!我昏了头了,觉得好,就、就偷了,还有其他的都在我首饰盒里!全拿走吧!我错了,我不是人!音问你要打要骂都成,别伤害我儿子,伯母求你了!
音问的母亲的首饰Jing巧漂亮,女人哪有不喜欢这些的,伯母本来就不缺钱,干脆连着首饰盒都留了下来,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运。
二当家把东西拿了递给对景,回头就给了她一脚,骂道,臭娘们,合着单你家儿子是人?旁人家的儿子是草不成?!
音问没想到手镯也被他们徇私了去,有些感慨他们的无耻,一只手镯他们不是买不起,只是像贪婪的吸血鬼一样不甘心,不甘心弟弟家的好东西落下一件,哪怕用不上的也要强取豪夺了才能安稳睡觉。
音问攥紧了镯子,失而复得的感觉很微妙,竟有一种悲戚之感,他以为这只手镯已经下地陪伴母亲了,却不想在下葬之前还会被开棺偷出,他们把这只镯子捋下来的时候,可曾伤到母亲的手?
伯父伯母一家还跪在地上求饶,哭天抹泪的。小少爷淡淡道,我父母故去,同伯父伯母并无干系,求大当家的莫伤他们性命,一码归一码,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没等几个人高兴起来,他话锋一转,道,只是辛苦兄弟们下山帮我,大当家的也莫要让他们白干,我这伯父家里可有钱的很,这时节青黄不接,抵得过兄弟们抢别人十几家了。
失去家业,流落街头的日子是怎样的,他可最清楚不过了,好日子既然不想与旁人分享,不如试试苦日子。
对景就喜欢他这小脾气,大着嗓门道,留一半人!把这屋里的东西全搬回去!注意着点,原模原样的搬!别给老子他妈的弄坏了弄脏了!其他人干老本行!也一样给我把这老东西家搬空!谁拿了算谁的!带不走就给我烧了!兄弟们高兴高兴!
一声令下,土匪们立马开始动手,搬东西他们是最在行的,马车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对景喊来二当家,嘱咐道,跟着去,让这娘们交代清楚,拿了多少这家里的东西,全带回来,别混咯。
二当家应了,招呼兄弟们把人带上,只有主人家的才知道好东西藏在哪里,以往他们打家劫舍,总是意思意思,表面的东西拿够了就撤,也要给人家留着棺材本,免得一次拿光了下次没得拿。这次不一样,看当家的意思是一毛钱也不留,那可带劲多了,本来最近就无聊的很,难得发泄一回。
一声令下,音问原本的家几乎原样被搬到山上来了,连院子里的一根草都没有放过,连着土一起铲上了山,要不是墙壁不好拆,怕是连墙都搬回来。
音问本想着给何妈一笔钱,让她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何妈却不愿意,执意要跟着小少爷上山照顾。小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几年眼见着瘦了这么多,定是山上过得日子不好了。
她是除了音问父母之外,唯一知道小少爷身体秘密的人,因为当年的接生婆就是她。一般这样身体怪异的孩子,总是会被父母溺死或者丢弃,毕竟谁也接受不了自己有一个不正常的孩子。
好在老爷和夫人都是极其善良之人,不仅没有嫌弃,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说出去,十六年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