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游轮也快要靠岸。安德烈坐在床上,女友露西边收拾东西边和他说昨天发生的事,“…发现你有段时间没回来之后我就去最近的卫生间找你了,结果那个卫生间已经被封住,后来有个船员急急忙忙跑进会场说有位男士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感觉可能是你,我便赶紧跟了过去…”看着露西满是担忧的神情,安德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他只记得自己慌慌忙忙地跑向卫生间,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直觉告诉他这可能和手上的戒指有关,他趁露西不注意把戒指摘下,打算把这件物品放回收藏馆后就重新把大门锁上。他觉得这几天似乎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但又找不到证据,其实祖父把遗产交给他这件事本身就很经不起推敲,甚至都不能确定那就是祖父的东西。安德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么冲动。
回到公寓后,修养了几天,安德烈又坐上了驶往偏远小镇的火车。看上去他有些憔悴,眼底下带着淡淡的乌青,这是因为他仔细梳理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发现其中有不少奇怪的地方,可之前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看着窗外的景色向后略去,他抓紧了抱在怀里的挎包,里面有一支托朋友弄到的电击枪。
树林还是那个树林,收藏馆也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把戒指锁进展台里,安德烈打算快点结束这一趟旅程。正准备下楼,他的余光里却映出了三楼一处漆黑的角落,应该是由于窗户位置的原因,那个位置总是照不到阳光,显得灰蒙蒙的,所以很难让人注意到。安德烈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好奇了,得快点出去然后彻底忘掉这个地方,可他的双腿就是不受控制地停住。终于,他用力锤了一下楼梯护手,转身朝那个黑暗处走去。
那是一个破旧的立柜,约两米高,一米多宽。玻璃制的柜门早已碎裂,“这应该是另一种展览柜…”,安德烈在心中想道,然后蹲下身轻轻拂开厚积的尘土,让一块黄铜制的标牌显露出来。
[半成品人偶]:编号H0013。可以随意变换外形的人偶,但目标必须是活着的人类,经观察,变形后的人偶可以逐渐模仿原主的声音、习惯、性格,直至与原主没有区别。没有灵魂的人偶永远只是一个半成品,这是一个诅咒。注意:人偶有否认自身为人偶的倾向,如果没有干预,会尝试杀死并替代原主。
看到标牌上的编号,安德烈仿佛被雷击一般跪在了原地,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头绪。然而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楼梯上传来的吱吖声又把他拉回了现实,安德烈立刻起身,贴着楼梯一侧的墙壁,手里摸出电击枪,谨慎地向下走去。正当他快要下到一楼逐渐放松身体时,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大力的冲击让他摔出了楼梯,狠狠嗑在地上,手里的电击器和挎包都飞了出去。
随即,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同时响起年轻男人的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进来?”他转头望去,那是一个长相阳光的金发青年,脸上是疑惑的神情,正用手枪抵住他的后脑勺。然后,青年好像看见了什么,用愤怒的声音对他说道:“你怎么会有麦尔斯老师的东西?”
“那人应该是看到了从包里掉出去的笔记本和钥匙,他是祖父的学生?”安德烈在心里估计着。虽然他现在很想给青年一拳,但是无奈对方手里有枪。他稍稍转过身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先别紧张,我是安德烈,麦尔斯是我祖父,你认识他?”
青年手上的力道收回去了一点,似乎正在斟酌着语气的真假,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币向空中抛去,随着金币正面朝上停在地上,青年舒了口气,把安德烈从地上拉了起来,“对不起,我叫艾伯特,是麦尔斯先生的学生。”忽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老师去世之前应该把所有东西都交给学会了,你是怎么拿到的?而且老师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还有家庭。”
安德烈差点被这一通信息量过大的话绕晕了,他捡起了地上散落的物品问道:“学会?你们是一个组织吗?我祖父是里面的老师?自从三十多年前他失踪家里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些东西是他通过遗嘱交给我的。这事有些奇怪,我们出去慢慢谈吧。”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安德烈希望能够先离开这个地方。“嗯,我们去镇子上谈。”艾伯特表示同意,收起手枪率先向门口走去。
忽然,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要走了么?”,那是一个穿着白色无袖过膝裙的美丽女性,还没等安德烈反应过来,艾伯特立马转身连开三枪然后拽着安德烈朝门口跑去。听到熟悉声音的安德烈回头看去,那是露西,她手上我这一把银白色的细剑,三颗子弹打在她的身上发出闷响,可她没有倒下,身上也没有血迹,然后,他看到露西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他们冲过来,同时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巨响。
“妈的!”艾伯特拉着有些失神的安德烈向侧厅跑去,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节通向地下的台阶,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他一把把安德烈朝台阶推去,“你先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想办法离开!”他发现安德烈似乎只是刚刚接触这些超自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