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人丁稀薄,家宴向来冷清。三位大老爷在上座,接下来是三位小少爷。本该有主母的,但谢侯爷一妻一妾,皆死于难产,此后也没有再娶,位置便一直空了下来。
一顿食不知味的例行家宴结束,已经长成的世子爷接过仆人的锦帕,似是想起什么,张扬的眉眼染上笑意,就像任何一个儿子对父亲般熟稔道:“西院是不是该翻新一下了?我看那边已经废弃许久。”
上座的谢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语调温和。
“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父亲这话孩儿就听不明白了。”世子爷笑意盈盈,“原来的主人老了,再好的东西也该易主了。”
谢壹轻轻瞥他一眼,语意不明。
“那就凭本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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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么躁可不像你。”左襟绣了朵粉莲的小二爷以扇叩手,轻轻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世子爷笑答,带着快意。
“无妨,他活不久了。”
“小叁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他转而问道。小三爷抚了抚襟口的蓝鸟。
“一切顺利。”
小侯爷们说说笑笑,另一厢,谢贰压下烦躁,突兀问道:“你还能撑多久?”
谢壹言简意赅:“至多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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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连着办了三场葬礼。先是谢侯爷缠绵病榻月余,于深夜暴毙;后是谢二爷护驾遇刺,再是谢三爷悲痛过度溺水而亡。一时间京都风雨飘摇,各大利益体争相倾轧,加上圣上的暗中提点,冷清清的谢府倒还落了个安生。
“……”老人干枯的手指滑到一个名字上,奇道,“谢侯爷什么时候进的小娘?”
世子爷一身缟素,闻言谦恭道:“这是十五年前府里进的新ru母,后来得了父亲眼,抬成了小娘,一直养在西院。”
“怎的还不露面?”他的声音带着责备,目光如炬。世子爷叹了口气,“族老有所不知。那日父亲召我入内,这才告知我小娘的存在,并命我好生待他。父亲仙逝后,我急忙赶去西院,却见胆大包天的恶仆意图逼jian。小娘惊吓过度,又见了血,实在不宜露面。这不,府里的仆人们都换了一茬。若族老想见,我现在便去请人。”
“罢了,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我们今日便会启程安置尸身。明儿便是头七回魂夜,务必在案前点上一盏灯,守至子时掐灭,方可入睡。”
这习俗着实古怪,与平常大为不同,不像迎魂,更像驱魂。老人又嘱咐了几句,这才上了路。
世子爷看着丧葬队伍没入夜色,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笑弧,在见到沉着脸的来人时又压了下去。
襟口蓝鸟蹁跹,小三爷步履匆匆难掩怒意。
“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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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刀架在脖子上,陈奴都不敢相信谢壹死了。
谢叁看着男人吃力地吞进一整根粗大的玉柱,这才松了他的禁锢,久违的替他套上衣服。中途免不得一番耳鬓厮磨,啃上红肿的唇rou。
“爷们要走了,你陪着爷们一块吧。”他道,“死了也接着cao你,好不好?”
陈奴沉默着,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终于要解脱了。他不知道已经被关进这间屋子多少年了,除了青年们他见不到任何人。日日夜夜被捆在床上挨Cao,伺候着他们舒心了,才有机会下床。
他不是性欲特别强的人,青年们旺盛的血气和层出不穷的手段让他感到吃不消,更别提还有时不时过来强暴他的那些人,一度成为他的梦魇。
谢叁给他喂了药,陈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懵然,看着眉眼俊秀的世子爷站在他床前,告诉他谢叁死了。
他忍不住在被下攥紧手指,心脏怦怦跳。
他在谢府好生安养了几天,也没太在意外面的风雨,直到一次深夜,他看见三个人坐在他屋里。
月光拖长他们的影子,面容在背光的环境下显得模糊不清,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混着过于热烈的注视。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那三个人回来了。
“小娘睡不着吗?”
是世子爷的声音。
他站起来后,陈奴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个曾经骄横的,窝在他怀里吃nai的小世子已经长大了。他即将接手整个侯府,成为下一个谢侯爷。
“是孩儿们叨扰了。”
他走到床前矮下身来,看着男人shi漉漉的眼睛。过于近的距离让他灼热的吐息都扫在男人的脸上,让男人不适的侧了侧脸。他似有话要说,最后还是直起身子,收了满身的侵略性告退。那对同孪也笑眯眯地道了歉,跟在世子爷的身后退出房间。只留男人后知后觉的在被子里发抖,将脑子里荒谬的念头抹去。
所幸侯府换了波血,这些日子又人来人往,陈奴没费多大力气便出了府。但是他的身契还在谢府里,只好先找了家酒楼囫囵过了一夜。
第二日便是谢壹的头七,按照习俗,谢府早早就熄了灯,沉寂下来。陈奴掐着时间,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