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是我的吗?
伴随着方慈痛苦的呻yin,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夏已经扑上去,抱住了方慈。
可是一个人在极端痛苦下,会极力的挣扎。那种动静是一个人无法压制住的。
林夏回头对我大喊:“方浩,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扑上前去,抱住方慈的双腿,同林夏合力压制住方慈的挣扎。
我跟哥哥有过一个孩子。
那一天,他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让我以父亲的身份跟他告别,我以为只是替代,可是没想到那是说不出的真相。
我以为那个孩子的畸形是方慈的家庭遗传,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在于我跟他之间的血缘关系。
“不!”方慈的上半身被林夏抱着,下半身被我抱住,他在梦魇中痛苦的回忆起了过去,他眉头紧锁,极力挣扎,他声嘶力竭的大喊,拼命挣扎:“不要……不要这样……浩浩……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不要骂我!哥哥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抱着他的双腿,垂下头去,抵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每一声痛苦的呻yin,都是一把刻骨的钢刀,在我的心上来回的捅着。
我痛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坚持,因为方慈,我的哥哥,他比我还要痛。
医生最初一直在他的耳边安抚他:“方慈,冷静下来,这么多次的治疗,你不是一直都坚持下来了吗?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但是并没有任何用处。方慈根本就听不进去,医生只好给他打了一剂镇静剂。
针头拔出来的瞬间,方慈就毫无声息的昏了过去。
我埋着头,没看见打针,只是感觉到哥哥不在挣扎,惊慌之下我抬起头,就看见方慈满脸泪痕地躺在林夏的怀中。我当场腿一下就软了,跪倒在地上:“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身上软的不行,膝行到他的面前,扶着他的手:“哥哥,求求你!你不要吓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
话音未落,我就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过呼吸。因为感觉不到呼吸而加快呼吸,导致二氧化碳不断被排出而浓度过低,引起次发性的呼吸性碱中毒等症状。
但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我捂着胸口,缓了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里是哪里。
等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我赶紧给林夏打电话。
他接起来,我第一句话就是:“方慈还好吗?”
“打了针,还在睡。”
“那就好,你们在哪里?我过来看看他。”
“方浩,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暂时不要过来了。方慈刚刚的反应你也已经看见了,我不知道等会他醒过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等会他看见你会这么样。要不然,你等他情绪稳定了之后,再过来吧。”
可是我太想看见他了,他痛苦的呻yin还在我的耳边,让我一个人怎么待得下去。
我向林夏求饶,我说:“告诉我吧,我就过来偷偷看看他,只看一眼,看了我就走,不会打扰他的,不会让他紧张的,让我看看他,就一眼,好不好!”
林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浩,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是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可是当初已经过去,我无力无法更改,现在我只能够用我的余生去补偿我的哥哥。我说:“告诉我吧,告诉我,好不好!”
最后,在我的哀求下,还是告诉了我位置,他说:“你是过呼吸,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再过来。”
我说:“好的。”但是我片刻没停,就去了三楼。到了病房,林夏看见我有些吃惊又在意料之中。
我走到了方慈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不住地喃喃道:“哥哥,哥哥……”我的吻到了他冰冷的面颊:“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傻……”
我隔着被子又吻了吻他的小腹——宝宝,对不起,爸爸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让你的妈妈受了好多的苦,让你的妈妈这么伤心。
我正在忏悔,这个时候方慈哼了一声,他的睫毛不停的颤抖,我慌了手脚,林夏过来压顶声音对我说:“你快出去,他要醒来了。”
多么可笑啊。我的亲哥哥从昏迷中醒来,而我要出去。
可是我也只能这么做,我站在走廊外面,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门里面的声音。
林夏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慈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林夏说:“什么梦。”
方慈说:“我梦见,浩浩在我的身边。他在哭,哭得我的心好难受。”
林夏说:“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你有一个弟弟了?”
“嗯。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林夏,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