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呀,”女孩也在找他,看到路灯下的烟雾语气诧异,“有钱人真的也会抽这种烟?”
“这烟怎么了?”他心里奇怪,女孩回应:“也对呀,这毒品那么贵,有钱才买得起。”
柳昭烫嘴似的吐掉香烟,“你说什么?”
跟随女孩走到光线下的还有个中年男人,脖子里藏条金项链,在灯光下发亮。这估计是女孩的父亲了,柳昭扔掉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身份不明的烟—本想发给他一支以示友好的—柳昭伸手,“你好,我是.....”
男人没理他,低头对女孩说了几句,女孩小鸡啄米般点头回复,脸上有些得意,两人说的话柳昭听不懂,男人又看了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嘴角根快要裂开了。
“二十万不亏吧?他很漂亮,这么漂亮的omega很少见,”女孩用东Yin土话介绍,“他肯定能帮你赚很多钱,我检查过了,身上什么证件也没带,可以省很多麻烦。”
“非常好,非常好,”男人连声称赞,“他发情了吗?”他目光来回扫荡柳昭,像欣赏橱窗里一件昂贵商品。
“没有,他还是处子,你可以给他开苞,或者卖他的初夜。”女孩熟练撒谎,她不是新手,知道老板们的喜好是什么。
“不了.....我决定今晚先尝尝他,处子都需要开发,不然接客会很费力气。”
“相信他会让你满意的。”女孩举高瘦弱的手臂,男人满意地把沉重背包甩到她肩上,女孩弯腰清点,里面鼓鼓囊囊塞满钞票,足够她婆婆做完手术,再住几天病房。
“你跟我来。”女孩对柳昭说。“去哪?”
“....婆婆想先见见你。”
柳昭跟上少女的脚步,“你婆婆对你很好吧?我帮你提包——”
“不用!”
他被刺猬扎了一下似的缩回手,发现女孩有些急躁,她看看柳昭,又去看地面惨败的石砖,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暗光,小孩子不该有这样复杂的思绪的,女孩语气僵硬:“.....我自己可以的,不重。”
原来这是她道歉的情态,笨拙可爱,柳昭莞尔:“行,对了,那顶帽子是他的吗?”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男人。
“什么?不是,怎么可能?”她目光难掩嫌恶。
“那....是你爸爸的?”
“.....应该是吧。”
“应该?”
“我没有爸爸。”
柳昭像是撞上一道玻璃墙,话语着拦断了,碎在喉咙里,他本来没有太意外,但是女孩把亲人挂在嘴边一下午,使柳昭轻信了她家庭美满的猜想,他在墙外凝视女孩的身影,沉甸甸背包压弯她骨头些许外突的脊背,“....你很坚强,也很聪明,你爸爸该以你为荣。”
女孩停下脚步,他们走到一栋平房外,男人上前掏钥匙开门。“你叫什么名字?”柳昭问。
“....问这个干嘛?”
“或许我可以帮.....”
柳昭猛地被拖进房间,轰然关上的房门挡住了女孩的回答。
“干什.....”
他护住头才没有遭男人扔他到床上的举动砸得脑花四溅,单薄床铺下坚硬的木板架撞得他腰背生疼,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窗户上焊了铁栏,像个牢房。柳昭好像反应过来了,这村子是一种监狱,那些坐在门槛上的女人看着自己,是怜悯、惋惜、对即将沦为他们同类的命运悲鸣。
男人脱掉裤子,抖动肥腿,提着肿胀臭烂的Yinjing朝他扑去。
“别过来!”柳昭闪躲,惶恐地跳下床去拉门,又被拦住摔回床上,他反抗,结结实实一巴掌刮下来,打得柳昭脑子里嗡嗡乱叫,他挣扎抓窗户,女孩的麻花辫好像还在外面,“救我!救救我!我可以帮你上学,我可以让你nainai住最好的医院,可以让你住在城里,离开这里!.......救我!放我出去!去找许致,告诉他我在这就可以!求你了——”
麻花辫停顿须臾,微微晃荡,沉默地离开院子,就像那天屋子里的阿交,他们分明都听到了,但不会给予回应。
男人抓住柳昭的头发,扯着他头皮把他按回,压在床上,脱他衣服,刚进来的人都很难安抚,因此男人下的手往往很重,不配合就打,这叫教育,这是这所监狱里的教学方法,新人教几回就听话了。腥臭嘴唇在柳昭脸上身上撕咬,他脖子后面贴着创口贴被摸到,男人撕下来大骂,又打了他一耳光,头被扇得偏离,骤然砸到床边栏杆沿,似乎有shi热的水从他额头溢流。
尽管知道柳昭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他大也可以喊出一些威慑性强的音节、词语去恐吓他,可男人没有,人们对于农圈里的鸡鸭,屠宰场里的猪和集市上惊恐的牛羊也都是这样的,毋需人弯下腰与其商量,去问这些牲畜的好,人只要付了钱,把它们买走,就尽能够宰割了。
“不要......放开我.....死肥猪.......救我、谁来救我.......”
观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