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雨的提起洛星河的口气是那么的熟稔且随意,无论谁都看得出他们关系匪浅,哑巴虽无法与人言语交流,却也不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尽管洛星雨与洛星河名字只一字之差,但容貌却并不相像,显然不是兄妹,说是未婚妻也毫不奇怪。
洛星雨见到他的眼神微微黯淡,却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更加恼火了,大声的重复道:“你听见没有?我是洛星河的未婚妻!他以后是要与我成婚的,即使你生了这个孩子,也只能做小,你别得意忘形了!”
哑巴只觉得可笑,他的人生进行到现在,又有什么时候被允许“得意”过?更别提忘形了。
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会好好的告诉面前这个少女:他一点也没有奢望过这些,也不想插足她与洛星河的姻缘。他是个男人,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也绝不可能依附于洛星河,做她口中的那个“小”。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如果她能将洛星河带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无法说出这些,平静的神色就显得格外木然了,洛星雨见他这样,不知为何竟然更加生气,跺了跺脚咬牙道:“洛星河怎么会把玉送给你这样的人?他难道是瞎了不成?”
她又看了看哑巴的肚子:“我来的路上听到那些村民都说村里的哑巴偷人,怀的是野种,他们说的就是你吧?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哑巴简直恨透了这样的流言蜚语,这个孩子无论另一个父亲是谁,和他们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他与谁做那事留下的孩子,那都是他的孩子,是他自己的孩子!不属于其他的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
他的手臂虚虚的环住了自己的小腹,面上也显出几分不快,他已经不想再应对面前这个姑娘。
“你竟还不忠于他?”洛星雨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便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她再次烦躁的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似是在想什么对策一般喃喃自语,“洛星河怎么会把玉送给你这样的人……他是傻了不成?”
待她想好,出口的话便更不留情面了:“那等你生下孩子后,若是他的,便过继过来,你要是乖乖讨好他,还能考虑做个小;若不是他的……”
她眼神一冷,显然未尽之言并不简单。
哑巴着实被她的话惊到了,他从没想到过这样的可能性: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或许会被别人抢走,占为己有。
他的神色骤然慌乱了起来,看向洛星雨的眼中也首次浮现出了敌意。
为什么这些人,明明什么都有,却偏偏要来抢他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奢望过,现在唯一即将拥有的、属于自己的孩子却要被人这样不由分说的掠夺。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哑巴为人老实善良,并不是个性格太强硬的人,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面对他人的欺凌时,他只会选择退让和躲避。
但常言“为母则刚”,哑巴虽不是个女人,却有了同样的牵挂。人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便能将自己的身心铸成铜墙铁壁,成为最坚强的扞卫者,用以抵御、反抗任何企图破坏的力量。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从没想过洛星河竟会给他带来这样的隐患。
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吗?甚至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哑巴浑身的鲜血都仿佛冰冷到即将凝固,他明明有未婚妻,却要来这般纠缠自己,是不是就是看上了自己这样古怪的身子,更让他惊喜的是,这样的身子居然还能怀孕。
他是个男人,既不需要名分,也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用来泄欲和作为留下子嗣的道具简直再合适不过。
洛星河也早已说过很多次:他不过是条狗。
在床上是sao母狗,下了床也只能是他洛星河的狗,或许现在还可以加上一条:可以给他下崽的母狗。
哑巴再次认清了这样残酷的现实,他本以为自己早就麻木,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完全看不开,他做不到面对这一切还能云淡风轻。
没有人会喜欢当一条狗,一条供人泄欲的、可以随意掠夺走任何东西的狗。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对洛星河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现实早已让他坠入谷底。但当每一次跌得更深、更痛时,他才绝望的发现,原来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上还有这么多地方可以被利刃刺破,继续深插入血rou,搅得他锥心刺骨、鲜血淋漓。
而更可怕的是,这一切根本看不到尽头,仿佛永无止境……
除非……除非他可以彻底摆脱这一切的根源。
洛星河……
哑巴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和心伤,他不喜欢在人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他绝不会像上次面对洛星河那样情绪失控。
即使生得这样的身体,他骨子里依旧认为自己是个男人,不会轻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姑娘面前示弱。
洛星雨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神情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