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觅睡得香甜,方越青看完了那页,顺手就将日记本放到了枕边,他想,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个日记本了,因为姚觅此时就睡在他的眼前,待在他的身边,他面对着姚觅躺下来,看了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在床上黏黏糊糊地卿卿我我一会儿才起床出了门,方越青接到爷爷的电话说花店不开门,要去采购花种了,方越青带着姚觅跑到爷爷nainai家,进屋子里给他炒了份方越青牌蛋炒饭,他也只会做蛋炒饭,也最拿得出手,做得还不错,姚觅食味便夸赞他:“越青,好好吃。”两人对坐着相视而笑。
干燥闷热的午后,花院里吹来的风也带着黏腻,这小小的镇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蒸得坐在院里的两人全身黏腻燥热,姚觅坐在方越青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急不可耐地吻着,身外宛如蒸汽升腾搞得人汗津津地,嘴里也口干舌燥,断断续续闷哼着似乎有些难耐。
姚觅吻得够了,又将右手抚在方越青的胸膛,左手仍勾着脖颈,去亲吻吮吸方越青的脖子。
方越青也被他撩得心火旺盛,热得受不了了,趁着这个空隙,他侧过头伸出右手去将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瓶从面前的实木桌上拿起来,冰凉触感一下就窜到指缝,那矿泉水瓶里的水都被冰冻得结实,他握着瓶口哐当一声砸到桌子上,怀里的人惊得一跳,停了吮吸,回头去看。
姚觅看着方越青从矿泉水瓶里取出一块和瓶口差不多大小的冰块,方越青用唇含了又吻上姚觅的唇,在双唇上蹭了蹭,才送进了姚觅的嘴巴,又深入舌尖搅弄,姚觅被这突如其来的凉爽弄得舒爽,很快冰块就化了。
方越青将唇悄悄移开些,又含了一块,在姚觅嘴唇上轻轻一蹭,还没等姚觅张嘴,就含着顺着滑到姚觅的颈侧,姚觅被冰块扫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其他地方却热得很。又正因为其他地方热得很,才更能体会到这块小小冰块的寒意。
冰块在姚觅颈侧化作了水,方越青将嘴唇贴着的那块地方轻轻吮吸,嘬出红印来。
末了,两人都闷热得受不了,去冲了个凉水澡,躺在房屋里大大的凉席上睡觉,方越青侧身抱着姚觅,风扇呼啦啦吹着,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姚觅醒来时,方越青正蹲在床边痴痴看着自己,声音软糯,黏黏腻腻地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方越青笑笑,说:“没有,只是好看得紧。”
姚觅羞得要去撩耳后的发,才碰到了什么东西,方越青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手拦下来,姚觅疑惑地看他,似在询问。
方越青从身后拿了镜子出来,起身将他扶起来坐着,搂住他,在把镜子放到他面前,镜子里的姚觅睡眼惺忪,姚觅偏了偏头一看,耳朵上面一点的头发里,竟然别了一小枝茉莉花,那枝茉莉花枝上,开着两三朵小花,已经被雨水打shi了,在黑得发亮的柔顺发间,白嫩得动人,风扇将风吹过来,头发还扬了扬,浮动着。
方越青此时的心情,真真应了那句“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
“真漂亮。”方越青坐在他身旁,盯着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姚觅红着脸偏头看向方越青,他看到方越青冷俊清秀的侧脸,看到那漏出欣赏美好事物目光的眼睛,他倾过身去,撅起柔软红润的唇,在方越青的脸上落了一吻,茉莉花掉到了方越青的手里,散出淡淡清香。
窗外雨也下得淅淅沥沥,透进凉来。
两人稍稍才分开些,方越青就将姚觅搂在怀里,低头一吻姚觅的头顶,道:“小觅,我好想你。”姚觅眼睛似是月牙弯弯,脸上捎着红晕,道:“我也好想你,更想你。”
方越青笑了,他将姚觅搂得更紧:“我去等过你,后来回了一趟市里。”
姚觅此时才知道,原来方越青来找过他,等过他,原来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小玻璃鱼,不是被人忽略的小玻璃鱼,方越青不会抛弃他不会忽视他,还会回来带走他。姚觅心花怒放道:“我,我也等了好久。”
“是吗?原来小觅也在等我。”方越青语带愉悦道。
“是呀,好久好久。”姚觅想了想,又问他,“越青,你回市里做什么?”
“我的父母离婚了,他们问我跟谁,我不是傻乎乎无能为力的小孩子了,我谁也不想跟,回去后我就要一个人生活了,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你会想我吗?或者,你想我来见你吗?”提到这个话题,方越青黯然道。
姚觅听了,担忧地看着方越青,道:“越青,你不和你的爸爸妈妈一起住了吗?可是一个人生活会很困难。你会不会觉得冷清,会不会害怕黑,会不会难过呀?”
他好像还不够了解方越青,姚觅这时候才想到,自己怎么会能连这些小细节都不知道呢,和方越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好像都是方越青在迁就他在安慰他,在为他抚平惊慌失措,抚平他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和恐惧。而自己竟然只知道一昧地索取了吗?为什么,方越青对自己那么好,好到已经给了丰沛又溢出来的安全感,以至于渐渐地,姚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