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
(前半段是儿砸的意识流心理描写,只想看那啥的可以跳过!)
这个七月,是禹泽出生以来度过的最荒唐的一个月。
禹泽站在女友的公寓门口如是想道。他今天身着暗灰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铅笔裤,越发显得高挑白皙、俊帅过人。此时他的手里拉着行李箱,沉默地回望着这带着几分老旧的朴素公寓。公寓坐落在居民区,周围人声不绝于耳,平实而温馨。
期间他一直住在女友家里,在两个人的爱巢里没日没夜地胡天胡地。事后回想,闷热昏暗的室内,蚊虫困倦的嗡鸣声,咸涩暧昧的气息,胡乱散落一地的衣物,皱皱巴巴的被单,墙角发黄的污渍,是他对这段不分昼夜、零乱混沌的日子最后的印象。无论什么都是昏黄混浊的,只夹杂着零星的刺激感官的破碎片段。他们似乎沉迷于禁果的甘美,贪婪地探索彼此的身体,淹没在污浊温暖的海洋里。
按照一般情况,他们理应顺理成章地继续沉没下去。可他就像不合时宜的陆生动物,害怕被这海洋溺毙似的。直到现在却像面临洪水猛兽一样逼着自己逃离那一片温软暖热,再回到自己冰冷的孤岛。
又可能对他而言,一切探索到尽头后都只剩了百无聊赖。就像陡然揭开面纱后的面孔总是那么令人索然无味。
优渥的家室、优异的成绩、悦目的外貌、为人处世的艺术,这些普通人争抢着要去追逐的毕生目标,于他而言简单到唾手可得,无聊到乏善可陈。
尚无人知道,他人模人样的表皮下是这样一匹不合时宜的丑陋怪兽。生活在热带岛屿却窝囊地畏暖,向往海水却畏惧没顶的窒息错觉。无声地潜藏在人群中,竭力隐藏着那股独属于兽类的恶臭腥气。
他将女友,不,马上就是前女友了,送他的钥匙放在床头柜,完璧归赵。趁着女友出门赶紧整理行李逃离了这一片错落迷乱的空间。要说害怕直面那种无言以对的狼狈,倒也没有,他有把握在对方追来质问也能冰冷地说出事实的自信。他只是眼下实在抵触,不愿为此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而已。
不过这次逃离格外欠缺考虑,甚至可以被看做落荒而逃,有失他以往的体面。可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了。
要说遗憾,也是有的。这段时日里最令他遗憾的,始终是那难以企及的、高洁的纯欲巅峰。再怎么零乱荒唐,也无法尽兴。在那一晚朦胧绮丽的迷梦后,一切的情事似乎都相形见绌,沦为直白俗套的低俗读物,沦为原始兽欲最低级的发泄,袒露着人心中禽兽一般野蛮丑陋的永难填满的欲壑。每次攀升至欲望的顶峰时,在那一片闪着星火似的空白后,禹泽眼前浮现出来的总是那抹挥之不去的朦胧月色,那抹亦仙亦魔的幽幽倩影。
随着眼前的烟火散灭,心中又升腾起另一股着了魔般的渴望。好像骨骼间的每一处虚位以待的缝隙都能被填满;好像愿意追逐什么到血和汗都流干;好像仰望见远在天边的某个神秘图腾,他愿意匍匐着跪在地上,乞求它的降临。他失去了那份自持,不再是自己了。
但交错着闪过的又是近乎绝望的伤感。好像雾里看花般看不真切,镜花水月般空灵幽远。那团朦胧美景,就像遥远清冷的月色,在彼方融融生光,他再怎么伸手也永远触碰不到。
一直以来无Jing打采,一腔冷血,草草度日的人生阶段似乎彻底过去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焚烧着他的脏腑,紧接着又有透心的凉水浇下,叫他的心快要迸出沧桑的裂缝。
他为此甚至有些恨那个梦。恨那个梦,那个人,将他折磨至此,几乎活生生地老了几岁。
他立在公寓门前,微微抬起刀削般利落的下颌,微乱的黑色刘海下,剑眉紧蹙,一脸苍白冷凝,双眼却迷蒙懵懂。清澈乌黑的瞳仁生动地倒映出世间真实的温热躁动,万物生发。
一伙小孩拥挤着穿越他而过,他站在前后碰撞挤压着的小小人流中间,好像摩西分海般高大而神圣。间或有几个小孩抬起红扑扑的小脸,仰望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深刻的眉眼隐在Yin影下,晦暗得他们怎么都看不真切,好像含着什么深奥难懂的话语。
他在那时接收到了预示着厄运的神谕。
他的改变是一场灾难。他维持了几十年的平常生活都可能随之分崩离析,以最不堪的方式破碎。
禹泽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远离了女友的公寓,那一方昭示着他的脱轨、理性彻底失去掌控权的混浊空间,却丝毫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好像冥冥之中被来自原点的绳索勒住,每走一步就勒紧一分。
天色Yin沉到凄惨。
他感觉自己无处可去了。
当然睡觉的地方还是有的,他刚开始在手机上翻找附近的酒店,一封短信却适时来访。
…
(正文来咯U ̄? ̄Urou食mm请从这开始阅读)
穿越重叠掩映、修剪Jing致的园艺草木,他身后带着一串滚轮的轱辘声,走向那幢Jing致宽敞的别墅。阔别逾月的他从小居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