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塞维尔还是个刚来到纽约的嫩头青,性格里有着小镇男孩天生的害羞与内敛,也有着初到大城市的好奇与蠢动。但孤身一人的Omega想要在世界之都平安顺利地读大学,就要负担得起这里高昂的房租,而恰巧,在南安普顿拥有一座海滨庄园的迪特里希家愿意为孩子的家庭教育支付一笔优渥的报酬。
“我要的是知书达理的大学生。他要能够乖巧听话,也能够聪明伶俐,还要能够全心全意地享受陪伴孩子的时光,并且对埃尔温抱有真挚的喜爱之情。”
奥德丽·迪特里希夫人亲自面试筛选到最后硕果仅存的几个候选人。这是个风姿绰约的贵妇人,拥有与埃尔温如出一辙的蓝眼睛与金发。当塞维尔见到她时,那梳理得Jing致柔顺的鬈发正如同瀑流般自她圆润的肩头流泻而下,纤细柔软的发丝因为倾身的动作而微微摇晃,如同随着洋流与波浪缓慢卷舒的海藻。
“我想要的是不会惹事生非的Beta,”说话时,奥德丽修长的手指搭在塞维尔的履历上。她朝塞维尔微笑起来,饱满的嘴唇抹着浆果般颜色鲜艳糜烂的缎光口红,唇角扬起的弧度Jing妙又优雅,“但你是一个Omega,亲爱的,你得保证自己不会像那些饥渴的小馋猫一样勾搭埃尔温才行。”
塞维尔羞窘得耳根泛红,硬撑着回答迪特里希夫人提出的所有刁钻难堪的问题。等到面试结束,推开房门的掮客请塞维尔回去等消息时,塞维尔紧贴着脊背的衬衫已经被薄汗洇shi了一小块,散发着微弱的、rouru烂熟的芳香。
他一走出房间便感到了满心的沮丧,像垂头丧气的小狗那样耷拉着脑袋——迪特里希夫人说得很清楚。她疼爱的宝贝儿子当然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惹去麻烦的Omega老师。
但令塞维尔感到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就等到了答复——而随着那叠芬芳四溢的合同纸一同寄过来的是一只Jing巧漂亮的抑制项圈。塞维尔把这个“赠礼”从光鲜亮丽的礼盒里捞出来,只觉得活像是轻轻捏起了水貂柔韧的后颈,娇贵得不可思议。那柔韧的漆黑皮革项圈上还烙着“Horween”的字样,扣锁则覆着一层温热的鎏金,让他感到一阵心惊rou跳。
他难以想象这个项圈的标价有多少位数。
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富豪圈子就这样向他敞开了一道小缝,渗出黄金、香槟与资本的奢靡味道。
“他们甚至用直升机接送埃尔温往返学校!”后来,塞维尔在日记里这样愤愤写到。
那是他与埃尔温的第一次碰面。
私立学校的草坪平坦得如同一望无际的翠绿毛毡,螺旋桨搅出的热浪让草梗在半空中翻飞。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埃尔温刚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宽阔而曲线瘦削的肩膀上背着足足有半人高的琴盒,越发显得他那高挑的身材如同塑像般肩宽腰窄。
在直升机隆隆的轰鸣声中,他柔软的金色鬈发被呼啸着的旋风往后捋过去,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那张年轻而俊美的白皙脸庞在暖煦的日光下通透得仿佛在发光,线条清晰的五官端正而明朗。
他被螺旋桨下晃荡的暖风与旋转着的光斑迷了眼睛,澄莹纯净的蓝眼睛微眯起,轻轻地皱着眉,像个倨傲骄纵的小少爷。
但一与塞维尔对上视线,他的脸上突然显现出略显惊讶的表情,很快便朝塞维尔露出一个短暂而明快的微笑,笑容里带着一股独特的、稚嫩而纯粹的少年气。
随后,他一个简单的屈膝便弯腰钻进了客舱,把那琴盒模样的东西摆在脚边,再冲塞维尔礼貌地喊了声老师。
塞维尔后来才知道那琴盒里面装的不是琴,而是被拆卸完整的复合弓和箭矢——埃尔温是体育生,尤其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
当时,这个年轻男孩微微向塞维尔凑近了些,裸露在外的手臂肌rou被微热的汗水熨烫,散发出少年独有的、青涩而性感的荷尔蒙。那截流畅而不夸张的肌理由无数次的训练锻造而出,匀称漂亮的肱二头肌蕴藏着青春的朝气,活像淬过毒的雪亮刀锋,叫塞维尔耳边嗡嗡作响,有种再多看几眼就会被那道隆起的Jing湛弧线毒害的错觉。
他暗自懊恼,随后听见埃尔温发出了一声好心的提醒:“你没戴隔音耳罩,格兰尼老师。”
“什么?”塞维尔顿时抬起脸来,感到局促不安。
“隔音耳罩,”埃尔温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罩住自己耳廓的耳罩,颇有些严肃地皱着眉,同时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耳罩递给塞维尔,“戴上它,格兰尼老师。虽然短时间内可以忍受,但螺旋桨的噪音听久了会影响听力。”
等到塞维尔窘迫地戴上耳罩,便感觉耳廓外仿佛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海绵,只能听见埃尔温模糊而遥远的声音——这个大男孩儿又在说什么呢?
“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塞维尔鼓起勇气说。他试图增加一点亲近感,便像普通朋友那样体贴地朝埃尔温摊开手掌,“你可以写在我手上,埃尔温。”
他看见埃尔温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睛,那对碧蓝的眼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突然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和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