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知道傅云河对他好。他的温柔专横且强势,有时候挺可爱,有时候像一把钝刀。
他喜欢傅云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情我愿的rou体关系上既已叠加了单方面的负债,他不求分毫不差地还清,但也起码该在做得到的范围内顺应些。
但他发现,对方的索求比他想象得多,比他想象得沉。
傅云河养只兔子似的把他养在几百平的宅子里,锦衣玉食地供着,有时带他出去玩乐。陈屿看似随和,什么都愿意试试,但他其实不懂那些有钱人的风雅;然而那些俗烂伎俩终归不是毫无功用,他的心脏总在不该跳的时候跳动,自我煽动又自我抑制,最后回头看,全是白费力气。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或者说隐约有感觉但不是那么具体——举步维艰的不止是他。
抽油烟机的声音挺响,陈屿围着围裙炖牛rou,汤汁还没收干,一回头竟发现厨房门口站了人。他吓得差点把勺子摔到地上,好在木手柄不滑,堪堪捏住了。对方向他毕恭毕敬地鞠躬,“陈先生,安全起见,少主让我带您立刻撤离。”
陈屿把勺子放下,关了火才转向来人,“傅云河呢?”
问完他就后悔了。他的确是习惯了朝夕相对,忘了这个名字对应的是怎样一群人的“少主”。对方礼貌地笑了笑,没给他答复。
陈屿点点头,脱下身上的围裙,上楼换了身衣服,十五分钟后走下楼上了车。
那天晚上他住在另一栋房子里。房间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这段时间昼夜温差大,晚上冷得像是退回了冬日。他明明是独居惯了的人,大雪天都不太爱开空调,这床新被却怎么也捂不热。
他把被子包成一只茧,僵硬地蜷缩在里头,一直没睡着。
房门在他不知第几次催眠默数里被打开了。陈屿半抬起头去看:傅云河背着光,穿着一身黑衣——似乎不是往日的西装,他看不太清,对方脱得也快。他径直走进浴室,二十分钟之后,带着一身热气躺进被子里。
陈屿背对着来人一动不动。像是知道他没睡着,身后的手霸道地伸过来,声音有些疲倦,“主人回来,规矩都忘干净了?”
手背在他肩胛上略略贴了贴,语气瞬间变得不容抗拒,“过来。”
陈屿只能转过身贴过去。他恍惚中知道这是第一次被面对面,结结实实地搂到怀里——
“怎么这么冰。为什么不开暖气?”
这一句贴着他的耳朵,很小声。语气里的声势被倏得收起来,它的主人这样狡黠,责问听起来只剩若有似无的抱怨。
面前的胸膛太烫了,像一团炙热的火。傅云河什么也没穿,光裸肌肤的触感引得他颤栗起来,让面前的人误以为他还冷,于是手臂在身后收得更紧,连脑袋都被按到颈窝。
“对不起……”
他嗓子里挤出三个字,像个铜片生锈的机械音乐盒,每个字都艰涩沙哑。
傅云河没有和他追究,他也很疲倦,并且这种反常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阵了——陈屿此刻突然察觉到。他被结实有力的胳膊环抱着,温热的吐气离得那样近,理所当然的架势里带着一种兀自流淌的脆弱。
他这样多久了?是什么原因呢?他前一阵在忙什么,今天又是为什么换地方住,为什么晚回呢?
陈屿深吸一口气,没有问,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连自己都掌控不了。
他们差得太远,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傅云河是六月的鲜火,他是冬至吝啬可怜的雨水,傅云河有广袤的星海与山河,他只有一轮破败郊区的月亮。他的光鲜并不太多,可到底还能强撑度日,他怕傅云河偏要走那条堵死的小巷。
第二天回去,房子里什么都没动,只外头多了一群黑衣的保镖,时刻都在巡逻勘查。
傅云河把他弄去调教室,按在镜子面前剃毛,动作细致温柔:手臂、小腹、Yinjing、xue口到小腿,沐浴ye被一点点揉开,冰凉的刀片一寸寸游走。他应命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冷淡的rou色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和刮下来的些微毛发,好像养殖场病变了的牲畜。
他看着自己被打理得一干二净。
傅云河把他带去冲洗,硅胶Yinjing始终被塞在屁股里。傅云河问他这一个和他的哪个大,大多少,他回答了,呜咽地接纳了一根紧贴着按摩棒钻进来的手指。
他的主人技巧纯熟,对这具身体早已了如指掌。
陈屿大腿根部颤抖着,能感觉到自己的gui头正贴着小腹摩擦,顶端的yIn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此时那只手再碰他一下,他可能就射了。
他在某一瞬间无端恐惧起来。
傅云河干他,在浴室里,洗手台前,在没拉窗帘的落地窗玻璃上;那些镜面都是锃亮的,把他的五官照得无比清晰:他骨架生的俊朗,皮相又有几分妩媚,揉起来平淡却耐看,没有哪里遗传了他小眼睛塌鼻子的母亲。小时候她端详他,说幸好长得不像我,这一句话他记了许多年,直到当年的幸好成了往后漫长的劫难。后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