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晏词看着眼前气喘吁吁跑来的男仆,递给了他一块手帕。男仆是将军府的一把手,晏词对他有映像。
“公子,小少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昨个儿烧了起来。夫人找了大夫才知道是中毒了。”
晏词听到“中毒”两字的时候已经震住。他那还不到两周岁的孩儿,平日里乖巧懂事,最喜欢粘着他,笑的略显憨厚的谢词,怎就因为他几个月没在他身边,就…
“孩子呢?!有什么大碍么?”
“服下了药,已经睡了。”
晏词坐立难安,和母亲说明缘由后就备马车准备回府。
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秦府对他的归来没有意外,每个人都是疏远冷淡地称呼他一声“公子”,然后擦肩而过,匆匆而去。
秦谢词呆呆傻傻地坐在床头,脸颊红彤彤的,很烫手,好像冒着热气。他穿着满是油渍的灰色外套,看到晏词还来不及说话就打了个小喷嚏。
“爹爹…”
晏词看他目光呆滞,完全是烧傻了的模样。心中隐隐作痛,不顾已经挺起的肚子,把他抱在怀里,秦谢词喜欢玩儿晏词的ru头,即使戒nai后也喜欢。
好久没见到阿爹,他很思念他,就病殃殃地躺在他怀里,不哭不闹,脏兮兮黑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晏词鼓起的肚子,“肚肚,大,大,像蛋。”
晏词给他擦干净身体,喂药,喂他吃饭。哄他入睡,等他终于踏踏实实地睡着以后,晏词走出去找秦羡棠。
阿肆正巧出来,和他碰面,打声招呼。
找了很久,也没看到秦羡棠的身影,晏词煮了安胎药,简单吃了口菜就服下药了。
秦羡棠从街市往家走,望见星星点点的幽暗温馨的灯光,有些熟悉的感觉。以往,晏词会给他做好可口的饭菜,收拾好被褥等他回来。
现在也是。
檀木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一碗米饭,和一竖筷子。
晏词就坐在床头,平淡地望着他。几个月不见,他的肚子圆滚滚的,但是肩膀却越发削瘦。
“谢词昨天吃的什么?”晏词问的直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阿肆给他做的米粥。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都是阿肆做饭给他吃。”
“那,那你呢?你为何就不能做一顿饭给孩子吃?”
“我会做饭?阿肆做饭有问题么?”秦羡棠心不在焉,糯软的米饭香甜可口,他暂时没有闲心和晏词争论。
“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现在,所有接触过谢词的人我都会怀疑。”
秦羡棠一听就毛了,筷子把一片蔬菜切成两段,“那我当初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是你往我娘盘子里撒的毒?”
晏词听到这句话,浑身发冷,他欲说还休,手肘擦了擦冷汗,“不可理喻。”
“还有,孩子不过是发烧,你这么小题大做不觉得让人厌烦吗?”
“我看是你觉得我厌烦!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话?不过是发烧?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秦羡棠吃不下去饭了,筷子一扔,冷眼看着晏词说话。
“秦羡棠,你三妻四妾我能忍则忍。可你对孩子这样不放心上…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晏词,我告诉你。未来,我要出征,驰骋沙场。我用不着学做饭,用不着在乎儿女情长。”
晏词怂了怂鼻子,心中的绝望让他眼底被染成黑色,泪水充盈着眼眶。
“在未嫁给你之前,我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我不是你们将军府的奴隶,我任劳任怨只是想尽我的责任。不是因为犯贱!秦羡棠,你别太过分。”
他鼻音很重,喉咙沙哑。
他实在不明白,秦羡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时候的秦羡棠常常偷偷看他,不敢靠近他,就躲在柳树后面,瞄一眼他。然后面红耳赤。
那个时候,晏词在他心里是舍不得碰的玉。连自己滚烫的指尖碰到他都怕他被融化。
“哭哭啼啼的烦死我了。滚滚滚。我要睡觉了。”
晏词被他按着肩膀,揪着衣领扔到饭桌旁,他愚笨沉重的身体撞在桌沿上,桌子略有摇晃。
“秦羡棠…算我求你了…不要对我动粗了。我还怀着我们的孩子。”
“你倘若不喜欢我,我和你分居住也可以。再不行,你我便分开吧。”
“互相折磨着,对你我都不算好。”
晏词低声下气地求着他,秦羡棠还在假装听不到。但是听到“分开”二字,阖着的眼皮骤然睁开,他看着他。
“分开?”
晏词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点头,“是。”
秦羡棠下床,一步步走到晏词面前,“分开以后你又想嫁给谁,嗯?”他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晏词轮廓柔和的脸颊,“给别人生孩子对吗?用你又sao又浪的逼勾引哪个男人?给他生一窝崽子,对么?”
晏词的脸上拂过一片红霞,他的上半身尽力后靠想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