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很意外,郑星渊其实很怕疼,当初练武的时候吃了大苦头。但他包袱重,要是郑星渊愿意,七情一点都不上脸,这大概是他跟他的皇帝侄子最像的地方了。
于是在被人打断双脚骨骼的时候,郑星渊一声没吭,神态闲适,医师啧啧称奇,干脆让死死摁住他的人也松了手。
“公子心志弥坚,世所罕见。”医师赞道。
郑星渊冲他微微一笑,仿佛不是在受刑,而是正在群芳阁观美人品香茗。
实际他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疼得没Jing力顾暇人家说了什么,心中怒道:老头子废话忒多!
然而夏泓正在旁边一眨不眨看着他,打死郑星渊也不想在此时露怯,只好咬牙撑出一副游刃有余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眼前发昏,只听得见老头子让他静卧休养,正和郑星渊的意,他从善如流闭眼躺下,只想让这一众闲杂人等尽快滚蛋。
夏泓没滚,反而在他床沿坐下,一双手伸过来,揉捏他的肩膀。
郑星渊一开始忍痛,全身肌rou都僵了,这时被夏泓一捏又涨又酸,忍了半天还是开口:“你又做什么?”
“帮你放松。”夏泓说。
他果然老老实实按摩起来,实话讲,技术还不赖,但夏泓为了安抚他背后的肌rou,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偏偏郑星渊两条腿被吊着固定的结结实实,下半身不着力,只能把全身重量压在夏泓身上。夏泓此刻看起来像是把他半揽着,两人姿态亲密无间。
进来送茶水的小丫鬟年纪不大,偷偷看了他一眼,杏眼瞪得老大,又跟被烫了一样急忙低下脑袋。
郑星渊以前不怎么管府里下人,正经的主人就他一个,规矩算得上散漫。他皱着眉想:没规矩,真该好好调教一顿。
一只手抚上他眉心,夏泓一点点给他揉开眉峰褶皱,又拿过一旁点心,喂到他嘴边。郑星渊被迫窝在人家怀里,避无可避,他也正饿了,干脆一口叼住。
这种花样郑星渊以前也玩,把温香软玉往怀里一抱,趁着喂食的功夫伸手在柔软的口腔里调戏搅弄,最后一块糕点被两人分食。
但现在郑星渊没心思跟他玩这一套,预备着夏泓要是敢伸手,他就一口下去让他见血。
不料夏泓很规规矩矩地喂他吃点心,小心翼翼,连他牙都没碰着。郑星渊一连被他投食三四块,最后还喂了半杯茶水下去。要不是两人这姿势实在不雅,郑星渊又处于弱势,夏泓小意温柔的劲儿还真以为是他小情人。
“你做什么?”郑星渊咽下茶水,警惕地望着他。他不觉得这人是忽然良心发现,如今他算是看透了,夏泓看着是个人模人样的老实书生,实际心黑手辣,脑子还不怎么正常。
脑子有病的夏泓笑得温温柔柔,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服侍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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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郑星渊就明白了“服侍”的含义。
这几日府里人都在传王爷被一个狐狸Jing迷住了眼。狐狸Jing不良于行,是个残废,王爷一点也没嫌弃他,反而待他如珍似宝,吃饭穿衣从不假他人之手就罢了,连如厕这种腤臜事都肯亲自服侍。
再情深似海也没有了!
这一场绝世爱恋的狐狸Jing本Jing郑星渊面无表情坐在床上,任由夏泓替他穿上亵裤。
夏泓伸手碰他,被郑星渊皱眉躲了过去,他可还记得这只手刚刚碰过什么玩意,这是夏泓自个的命根子,他嫌脏。
夏泓也不恼,轻轻笑了笑,拿过布巾净手。
郑星渊是真的觉得夏泓脑子有问题,当初他巴巴追他的时候,夏泓一副高岭之花的清贵模样——郑星渊对这点其实没意见,追求美人就像征服高山,细细品味的过程也很有趣——但后来他俩一拍两散,到如今夏泓摇身一变,从一棵清白竹子变成棵黑心竹子,对他玩软禁这套。被美人无微不至地伺候,本来是该令人愉悦的,但当面前的“美人”顶着他看了二十来年的脸,自己还像年俞八十的大表舅一样半身不遂歪在床上,连便溺都得假他人之手,这就不怎么令人愉快了。
自从他重新接骨后,夏泓再没碰过他,每日跟个贤子孝孙一样忙前忙后。郑星渊发现夏泓十分满足于将他当做个大型玩具摆弄,且“兴致盎然”。郑星渊不止一次在换衣沐浴时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在后腰,甚至在他小解时也不消停。
郑星渊简直出离震惊了!他长这么大,见过喜欢男人的、喜欢女人的、还有一边抽人一边兴奋,以及一边被抽一边兴奋的。但是看着别人小解能勃起,这是有什么毛病?
夏泓面对他鄙夷的目光分毫不乱,还奉送一个甜美的笑容:“长流许诺过我一生一世的,你看,现在我们不就是吗?”
郑星渊言辞恳切:“夏贤弟,有病就治,莫要讳疾忌医。我认识一位女神医,风姿绰约不说,且对男子身下这根玩意研究颇深,不如我帮你引荐一下,保管药到病除。”
夏泓笑容骤然一收,冷下脸来。郑星渊掰回一局,很是自得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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