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景帮忙,官军和民兵的气氛就好了很多,宿城这些泥里滚出来的汉子本也就不讲究吃住,甚至有些专门把自己的帐子让出来给京城来的娇气公子。
官军里有些懒散的人,天天看着宿亥士军出Cao,每每经过官军时都要爆喝一嗓子挑衅一声,也被激出了血性,照着宿亥军的规格,Cao着家伙负重训练,是越来越有一支队伍出来的样子了。
不能说彼此间一点龌蹉都没有吧,也至少已是打成了一片,做不成挚友便做损友,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打完了便搂在一起弯弯扭扭行进,立刻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心大的很。
原夜说的对,军队么,哪有什么磨合不了的,磨合不了就是还欠着手脚打架呢。
我本来觉着宿城的军备处置已经到了尾声,马上就能带着林景回宫,谁知林景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孕了。
他好好喝着鲫鱼汤,也没呛到,突然一声干呕,用衣袍掩盖住了口鼻,缓了许久,依旧不见停。
我和原夜对视一眼,让裘三娘给林景把了脉,果是有了。
林景怀了孕闻不得腥味,三娘把桌上的鱼rou都放得离林景远一些,又从柜台里拿了几颗生津的酸梅给林景。
林景告了谢,含了酸梅就不吃饭了,他捂着肚子,悄悄看我,想说什么,料是顾忌原野和三娘都在,又最后也没说。
我心里头悲喜交加。悲的是林景这一怀孕,回宫的计划恐怕又要推迟,十年前林景就是怀着孕从京城赶来宿城,一路颠簸,胆战心惊,这十年之后,我是万万不可能让林景又怀着孕从宿城赶往京城了。
那边云起的信在一封封传过来,言辞恳切,字字泣泪,没了我撑腰,他一个人智斗群臣都快撑不住了。可眼下,能怎么办?我也只能叫云起再委屈一段时日了。
原夜和三娘是亲历过林景生子的辛苦的,林景再孕,也不多高兴,反而严阵以待。
要说纯粹是高兴的反而是商言,这孩子饭都不好好吃了,半蹲着身子贴在他爹爹腹部和他妹妹打招呼,他小手轻轻落在林景肚子上,生怕惊扰了他妹妹,小声地一声一声唤:“妹妹,是言言的妹妹么?”
林景说:“希望是妹妹吧。”
我吃完了,楼住林景,“别惯的他重女轻男的臭毛病,就是弟弟,也行的。”
商言认真道:“之前明明是父亲先说要妹妹的。”
唔,我无言以对。
林景没怀孕的时候我什么重话都说的出,什么朕就要妹妹,生不出妹妹就给朕一直生。
可朕告诉我林景有了,我反而有些为人父的迷茫惊疑,我这些时日也断断续续听三娘说一点照顾孕期妇人的事,孕吐还只是开端罢了....
看我愣怔,三娘又递了一包酸梅过来:“三娘之前就怕林将军突然有孕,早就备好了酸梅,孕期没胃口,这酸梅,就当零嘴吃了,腌的时候也没放多少盐,多吃了也不碍事,”
“你有心了。”我应着,仍有些神游。
我突然就想到了前几天的事,林景和官军的人干上了,拳碰拳,rou碰rou的,我回过神来,连忙问三娘,“林景之前跟人动手了,应该没事吧?”
三娘捂嘴笑道:“当时要没事,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林将军的宫壁厚,孩子定很安全,陛下要实在不放心,三娘去煎一副固胎药给林将军。”
我瞅着林景,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更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终究还是缓声吩咐三娘,“那就麻烦你了。”
“唔...陛下知道心疼林将军了。”裘三娘笑着说。
她果然是和原夜在一块了,跟原夜学坏了,处得久了也敢打趣我了。
我倒是没啥,林景垂着脑袋像是不愿意见人似的。
裘三娘还没完,一边生炉子一边说:“我原先还怕林将军受委屈呢,现在好了,陛下让林将军生了这一次,恐怕都舍不得生第二次了。”
扎心了老铁,我也害怕这个,林景不过刚怀孕,这才哪到哪,我就已能感觉到掌心泌出的汗来了。
林景沉默,我和三娘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才知道瞧着脉象,林景已是怀孕了月余,算算日子,竟然是我刚到宿城没多久,林景就怀上了。
母猪下崽效率都没这么高的,一是分不清是我的Jing华冲击有力呢,还是林景天生就是个上好的苗床。
我只道古人究竟是接触不到辐射,没有不孕不育的毛病,要搁了现代,听说每五对小夫妻中就有一对是不能生的。
我寻思着当初林景在王府,若不是每次承欢过后必喝避子汤,怕不知怀了多少次了。
林景喝完汤,就和我回了帐子,他一时知道自己肚子里揣着娃,也有些拘束,帮我换寝服的时候很刻意地避开了我的皮肤。
我太阳xue一跳,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林景,朕知道厉害,这一段时间,绝不会要你。”
他的手又碰到我的胳膊上,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而过,如一片再柔和不过的落羽。
林景又站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