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宿城大喜。
全宿城的厨子都聚在一起准备一场容纳万人的喜宴。
没错,我和林景要结婚了。
林景孕肚初露,再不结婚之前裘三娘做好的喜服就不再合体了。
我也没料到最初两个月林景的肚子就这么能长,三娘说保不准这一次是双胞胎,一次能抱俩,就是林景要更辛苦些,
按说结婚是大喜事,我却有些焦躁。天杀的原夜居然不让我见林景。
他堵在客栈门口,抱着他的佩剑:“商诀,拜托,你不要这么轻浮好不好,这结婚之前哪有黏在一块的?”
我伸出一根中指:“见一面还不行么?非要拘于这奇奇怪怪的礼数吗,我和林景连孩子都生了,强行营造神秘感有意思么?”
他摇摇头,“和神秘感没关系,新娘能让你这么容易见到么,见可以,明天花轿迎亲懂不懂,少见一天你还能死了不成?”
死不了,但我也郁郁寡欢,云起笑着送上一杯茶,我一通牛饮。
原夜皱着眉看我:“我看你急的恨不得立刻把你和林景打包送入洞房,别的礼数都不要了才好。”
我嘟囔了句,“你还真了解我。”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还结什么婚,直接上岂不是更好。”原夜没好气地说,“我求您了,陛下,一个个省点心行不,一切都齐备了,就你们俩主角尽没事找事。”
他说着看向云起,夸张一摊手:“你道新娘在干啥,非说涨nai了要新郎来吸,我可去他的,十年前自己挤了个把月没一句废话的,如今倒讲究了。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羞,这俩人凑一对可真是天造地设。”
“陛下和林将军当然是极般配的。”云起捂嘴笑了笑,抬手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推开,顾自生气:“林景明明也是想见我的.....”
云起宽慰我:“既然陛下和林将军不能得见,云起便去王帐帮陛下传个话把,聊作思慰。”
我瞪了原夜一眼:“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云起垂眸:“只因臣知道,陛下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原夜撇嘴:“我看他是软硬不吃。”
我不理他,在想让云起传什么话好,
乖乖洗干净等朕?
我光是想象云起那张绝美的冷颜一字一字对林景说乖乖洗干净等陛下,就一阵头大。
到底说什么好呢,羊脂扳指被我磨的都快抛光了。
想了许久我终是叹了口气,“你且对林景说,不必思虑朕,反正明儿就能见了,要他好好睡觉,养足Jing神漂漂亮亮来见朕。”
“陛下心疼林将军呢,”云起欠了欠身子,领了命下去,正要走,我又叫住他。
“还有,”我深吸口气,“你同他说,涨nai了就挤掉,不要攒着让自己难受。”
云起脸有些红了,顾不上回我就匆匆出了客栈,步履匆忙地往王帐哪里赶。
我环顾四周,破落的客栈这一个月内又翻新了一遍,屋檐上的旧瓦都换成了新砖,房梁横木涂上了一层金箔,挂着红色的花灯,四块红绸幕帘从花灯延伸至大堂的四角,门窗都贴上了一个个大大的喜字,庸俗又喜庆,看着叫人眼热。
新郎的喜服收拾在一个绛红色的木盒子,齐齐整整,每针每线都是裘三娘的手笔。
这是头一回,这个样式的喜服锈上了五趾蟠龙,皇家尊严不可冒犯,民间寻常纹绣龙的样式,都只有四趾。只有皇帝,才许用真龙。
我还在想这些事,云起就已回来了,他手里揣着一个罐子,低着头飞快递给我,就站一边去了。
我一下就了然了,高兴揭开盖子,果是满满nai香四溢。
林景大约真的攒了很久的nai,小罐子都装满了。我原只是不放心多嘴了一句,可林景是真的认真在存nai水,好让我不再说他nai量少,不管饱。
那白玉罐子抵在唇上,我喉结滚动,便是一口温热nai水下肚,引得原夜直直看着我。
“羡慕不?”我斜睨着他。
原夜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擦嘴的动作:“呵呵,我羡慕个屁,你先把嘴上的nai渍给擦干净吧。”
好像很硬气的样子,却依旧忍不住看着我咽了咽口水。
我熟视无睹,舔了舔嘴角,悬壶细品。
换我气原夜了,心情就变得好了起来,林景可真是我的好助攻。
大约由于林景的nai水功效,我一夜无梦,直到辰时才被原夜给摇醒,我半梦半醒穿了喜服,入目尽然是糜罪的红色,远远近近的礼乐飘入耳中。
其实新郎原是要早早起来跨过半个城去迎娶新娘的,只是我和林景,一个在客栈,一个在王帐,挨得实在是太近了些,没道理我早起像个傻子一样走马在宿城装模作样地溜一圈,所以我得以睡到了辰时,才悠悠醒转,所有行当都已经齐备了。
门外挺着八抬大轿,吹唢呐的,几鼓的,尽是宿亥军所出。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