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虽被收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他陪清水坐在房间内,问:“公子,你不去安泰逛逛吗?”
“公子涂上就不痛了。”
了事实,如若情况真如他所说那般危急,皇上早就想法子召回北境子民了。
清水一笑,“好。”
清水的虎头帽绣得很快,几日便
他绣着虎须,浅道:“安泰城寒冷异常,呆在客栈不好吗?”
清水一笑,接了药膏,涂在指尖,略略熏人的草药味儿钻入鼻腔,清水问,“阿连,你爹爹回来了吗?”
如今既然没有,便说明情况还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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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中了一枪,枪上有毒,危在旦夕。”他话音刚落又接着道,“但大人吉人天相,前日里已抓到流窜的匪首,交出解药后,大人性命已经无虞。”
清敬竹最终还是走了,境外人被他们抓了大半,的确不会出大事,但······
清敬竹这才反应过来,清水的发情热还早,足有半月,他此时出现,便是违背了承诺,更遑论他刚刚又自顾自地说了那番话。
清水手指蜷缩,眼见林侍卫要回到自己房间,他开口:“清敬竹是不是出事了。”
清水正在缝一顶虎头帽,今年清欢的孩子便满三周岁,他总要送份礼物,孩子身份尊贵,金尊玉贵的什么都有,他想了许久,只有做顶小帽子。
入夜里,清水反复辗转,迟迟难以入睡,直到天空露白,才裹着浅浅的睡意睡去。
夜里,清水先哄着阿连睡了,静静坐在桌前,门口略传来走动的声音,他猛地拉开门,果然是林侍卫,他衣服上还落着雪花,神色凝重。
清水自然不会出城,他行事有分寸,城外不安定,若是出事,才是后悔晚矣,事实上,清水这段时间连客栈也没出。
当晚,如阿连所愿,安泰城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大雪,雪花不同于北方,鹅毛大小,每一片都清晰可见。
“夫人莫急,军医说了少则三日多则七日,大人定会苏醒。”林侍卫看清水单薄的背影,忍不住道。
“他怎么了。”清水盯着他。
阿连人小心思却细腻,吃了饭东西被小二领走,回来时拿了一卷药膏。
清水拉开为他整理床铺的阿连,自己弄起来,淡淡道:“···今日不是你该出现的日子。”
阿连放好药膏,“没有,爹爹只是中午匆匆回来了一趟,就又出了门。”
清水哑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侍卫叹气,“还在昏迷。”
其实是痛的,十指连心,可他的心思都飘到外面去了,安泰戒严三日了,林侍卫今天去了城防营,也还未归。
清水晃神,捏针的手一偏,落到了指尖,三息不到,鲜艳的血珠涌了出来,阿连小声一叫,慌忙想找药,清水拦住他,自己拿锦帕绕着压了一会儿,小小的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清敬竹喝了清水递来的茶,犹自余怒未消,“就算···,你也不该来安泰城。”
清水心头重跳,他不妙的感觉越发严重,安泰城没有知府,胜似一座兵营,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全城戒备······
林侍卫犹豫道,“···没什么大事,夫人放心,安泰城是绝对安全的。”说罢又劝道,“夫人,这么晚了快去歇息吧。”
清敬竹一愣,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林侍卫扶额暗叹,大人真是关心则乱。
林侍卫脚步一顿,否认道:“没有,大人很好,夫人多虑了。”
安泰不同于其他地方,他在关隘,是都城,也是城门,一旦冲破便是首当其冲。
清水见他喝完茶,便道:“你也喝完茶了,便走吧。”
如若清敬竹是安然无恙的,那他这一整天都应当在城外练兵,而不是在文职人员聚集的城防营。
阿连从楼下端上饭菜,摆好后也不见清水过来,小声道:“公子······该吃饭了。”
阿连不放心地问,“公子,还痛吗?”
清水偏头看他,“他若没事,你怎么又会在城防营看到他。”
“夫人您······”林侍卫诧异于他还未入睡。
也就是在那一天,安泰城全城戒严。
清水摇头,“吃饭吧。”
清敬竹皱眉,嘱咐跟着自己出来的林侍卫,“他们的首领还在逃窜,为清水安全想,莫要他出城。”
“······”清水握拳,“那他···他现在······”
阿连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点头道,“确实,爹爹说,今明两天便会下雪,公子到时出去看看吗?”
他心里不安。
“林磬,你今日去了城防营,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林侍卫无话可说,他也不想瞒清水,“夫人······,大人确实出事了,四日前,大人与境外匪首一战,虽胜了,却也是险胜,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