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照夕问：“谁啊？”
几人笑着点点头，将话题不着痕迹地扭到别处去。闻照夕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每一次拍戏都会遇上几个让他说出这番话的人，但没有人真的听了进去。不过想想也是，连他自己得来这个角色的方式都不清不白，如何能让人信服只要靠实力就能往上爬呢。
两天后，闻照夕迎来了一天的短暂假期。然而上午还有个采访，他和几位主要演员一早就赶到了片场，换好戏服。采访的内容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让谈对角色的理解，以及做些游戏之类。
魏紫是个如女子那样喜爱胭脂覆面、头顶簪花的人，这样的穿戴在他身上倒完全不显俗气，反而大有雍容之相。他身上的衣服款型比男主角的要修身，细瘦的腰肢被黑衣勾勒出轮廓，腰间别着一条鞭子，平添几分狠厉。
“现在的剧不都喜欢这么干么，让主演玩抽签互换角色的游戏。我们都在说你要是抽到我的角色就好了。”男三号说，“说实话，当初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比较适合魏紫，跟你一比，我长得实在太普通了。”将他单拎出来也算得上一个漂亮男孩，然而魏紫其名得自牡丹名种，他每一次还是得化极精致的妆，才能勉强贴上这“花开动京城”的人设。
夏梓宁已经不在影视城了，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同学来这拍戏？他正疑惑，喝了口水就去了，不想站在那里的却是穿着一身卡其色风衣的乔聪毅。
闻照夕回去换上私服，却没卸妆，色泽本就红润的双唇更如玫瑰一般鲜艳欲滴。他拉上口罩，眼
乔聪毅垂下眼眸：“那快点还给人家。”
袁晓初等人兀自交头接耳，听见推门进来的声音，齐刷刷抬起头，盯向闻照夕，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闻照夕不急不慢地问：“商量着谋杀男主演？”
“我们组里那几个小朋友可是有粉丝的。”闻照夕摇了摇头，“等我换了这身衣服，我们回宾馆。”
“没关系的嘛，我又不会怪你说话不算话，毕竟你是金主，对吧。”闻照夕撅了撅嘴唇，故意提醒着他回想起那天的事。
“我知道了。坐飞机太耽误时间了，真的不用回。”乔聪毅点点头，说，“你吃饭吧，我挂了。”
这种话被人说得多了，闻照夕就不怎么爱听。当演员的最怕戏路被外形限制，万一成了标签，以后撕都撕不下来。他笑笑，说：“别妄自菲薄，你要是自己都不相信你能演这个角色，哪还能演得好戏呢。”
“你怎么来啦。”他小声说，“知不知道这里的娱记和代拍可多了，你还想替自己公关？”
“有人采访？”闻照夕打开手机，果然见新收到了一条消息，刚才打电话被他忽略了。他看着男三号，问：“互换角色？”
孙达说：“不知道。”
“哎……”闻照夕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手机上已经显示对方挂断。他收起手机，却在隔间里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饭桌上。
“男三号的戏服，刚刚我们玩游戏换的。”
“没有啦。”男三号腼腆地笑，“熙凌哥，经纪人说大后天有人来采访，还要拍点花絮什么的，可能会让咱们几个互换角色。”
然后主持人便抛出了提前透露过的新任务：“既然几位主演感情这么好，我们就来测试一下大家对彼此角色的熟悉程度吧。”她拿出一副写着角色名的卡片，让他们盲抽，抽中的人就换上角色的戏服，然后自由组合演一段剧中的桥段。
“我们学校又不难考，你们以后如果想走这条路，去大学里系统地进修一下也不迟。”
不过任务还是得完成，闻照夕换了魏紫的戏服和道具，和抽到男主的演员拍了一小段对手戏，这次采访就算告终了。
“话是这么说。”几个小演员唉声叹气，“熙凌哥，你是申戏毕业的吧，我们这种只做了三个月加急培训的哪比得上正经科班出身。”
乔聪毅的身体好像颤了颤，声音也不太平稳：“不用。”
乔聪毅果然露出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过了十几秒，才开口道：“你只休一天？”
大后天一整天都没我的戏份，要我回一趟春申吗？”
“嗯，然后下星期剧组就要去别地拍了。”
闻照夕盯着乔聪毅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将声音压得更低：“你想让我穿着这身跟你回去？这有点难办了，我们的戏服只有一套，下午小郑还要拍戏呢。”
乔聪毅从刚才就注意到他这身妆扮，此时才毫不掩饰地用惊艳的目光将他笼住。“这是什么打扮？”
他的脚步停住了，左右看了看，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乔聪毅脖子上挂着的围巾围了起来，遮住下半张脸。
正打算回去换衣服，小助理孙达跑过来，说有人来探他的班。
闻照夕掌心一翻，就见自己那张卡上写的魏紫。他皱了皱眉，早几天他听云姐说男三号的公司发通稿拉踩男主演，他简直有点怀疑这是云姐蓄谋的报复了。
乔聪毅沉静的双眼望着他：“你不是说你没什么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