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到解药出世不是问题。”舒作诚斟酌道。
见到此毒,舒作诚不由得心下一凉,流灯殿的毒他见识过的不多,若个个如此残忍强大,有朝一日它不受所控为祸人间,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都退后,把门关上,我试着给他号脉。”舒作诚谨慎后退两步,侧过头,低声对众人道。
“不行,我不准你这么做。”
入耳声音清脆动听却带着几分急切,舒作诚转过身子,见匪央郡主姜予浅也来到此处,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身旁的侍卫未曾将她拦住,她也不顾不远处挣扎呐喊的阴七,步行到他身边。
“郡主身子金贵,此处极其危险,不要胡闹。”舒作诚面色严肃,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三两步将其带回至安全之处。
“你也知道此地危险,那你又是在胡闹些什么呢?”姜予浅面容娇美,身姿瘦弱娇小,眼神却异常勇敢坚定,她正仰着头厉声教训着面前的人,一眼看去倒有些滑稽,“阴七武力高强,以他现在的模样,若是失手伤了你,你可知后果如何?!”
郡主所言句句在理,司马明泽也不愿惹上麻烦,迎合道:“是啊贤弟,他现在正值毒发之时,手里没个轻重,就算是门里武功相当的兄弟,也没有胆量敢上前招惹。”
舒作诚摇摇头,他不是傻子,这种事情正常人自然不愿意去做,但要救人,他只能铤而走险,于是他解释道:“我需要知道他病发时的脉象与常时是否有异,再者,如果要用银针封住他的邪毒,必须要在毒发之时下手。”
“他说的对,此毒不好攻破,只能冒险一试。”苏宸出言解释。
“你如今倒是会向着他说话?!”姜予浅开口责怪道,她又对舒作诚道:“这件事凶险异常,你出针更是在伤他,怎可能平安脱身?这种事情和寻死无异,你为了救人就不顾自己性命了?我不准你去,就是不准你……”
“浅浅,别胡闹。”舒作诚低声打断她,他攥紧她的手腕,眉头紧蹙,目光里也闪过一丝严厉,“我知道这不是儿戏,这不仅仅是我要不要救阴七的事情,流灯殿这毒既已面世,作为白药师,我始终是要面对的。这邪毒威力甚大,一般人撑不过几日,好在阴七体力强壮,才给了我可以好生研究的机会。”
他忽而笑了,神色再次变得温柔,“我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答应你,我会仔细行事,平安脱身。”
他可是白药师。
毒中来险中去,什么场面没见过。
姜予浅深情脉脉望向他,眼眶里几滴来回打着转差点掉下来。舒作诚对她笑着,他的笑容如稚秋的闲云,似穿透素尘的暖阳,虚幻中带着一丝可靠,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弯下身子,脸庞凑近身前人,温热的气息打到她的侧脸,温声哄道:“放心吧,我保证。”
这岁月静好的呢喃细语和眉目传情,全然被旁侧的夜合收入眼底。
“我留下陪你!”韩昭两只手捧着医箱慌忙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打断这片刻宁静,他大汗淋漓,行动间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和鲁莽,大声道:“师父,尹凡我实在是寻不着,去就近的医馆借了一个医箱回来。”
舒作诚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所言的留下陪他,也不满意带回的医箱,一时觉得头痛心烦,接过医箱检查道:“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针。”
“我把那郎中所有九针尽数搜来,共五幅,只留取长针和大针,外加两根铍针,放血用。”韩昭对答如流。
这个答案让那人勉强满意,舒作诚长袖一甩,衣带飘扬,“东西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我不走。”韩昭道,“我要留下陪你。”
“不得胡闹。”舒作诚冷言训斥。
“就是不走,赶我也不走,我在一旁也好有个照应。”他还嘴,“这人的拳脚我挨过,实在不好受,我要留下来,留下来保护你。”
舒作诚晓得这孩子有多执拗,争执几番无果,他也懒得再费口舌,只好将其留下。
他二人用黑色布条蒙住眼睛,众人在场监视着阴七的行动,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再将他师徒俩留于这光线阴暗的柴房里。
待周围悄无声息,待暴躁的阴七避光安静下来,韩昭一把扯下头上黑布,身旁的师父正慢条斯理的解着方才郡主为他系上的扣结,宛若无事发生。
他不敢说话,目光盯在一旁稍微平静一些阴七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向舒作诚。那人半跪在地,双手摸向医箱内,仔细地将几枚银针收入袖中。韩昭在他身旁蹲下,可此时又不好插手,只能守在他身边,帮他观察着阴七的动静。
突然铁链一响,韩昭见阴七向内退了几步,他警惕地抓住手里的剑,有意提醒身边的师父。
下一刻舒作诚立即一手捂住他的嘴,贴身靠近,他的手心冰冷却异常柔软细腻,韩昭从他铺面而来的温热气息上感知到,此时他们二人此刻挨得格外的近,这个距离,足以至于自己的心房似被抓挠一般难熬。
舒作诚在他耳前低声细语,他唇齿间带来的那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