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
“你不怕,为何不敢吃?怕苦?”舒作诚有意激他,他同韩昭心知肚明,他是尝不出味道来的。
“我要是吃下,你肯闭嘴吗?”他这话中满是嘲讽。
舒作诚三指起誓,虽然他这副做派有点欠揍:“你要肯吃,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做哑巴。”
韩昭听信他的鬼话,有意将手中药丸一并吞下。
他连忙提醒道:“一颗一颗吃!认真嚼!”
他说罢,见那人再次严厉瞪他一眼,嫌他事儿多。
不过韩昭多少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粗糙大手捏起药丸,将第一粒药丸的送入口中,他尝不出苦味,大胆咀嚼。
然后是第二粒,嚼起来同第一粒并无不同。韩昭抬头看到舒作诚满怀期待却又有些好奇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暗中生疑,怕是中了那人的诡计,轻易陷入那人所布迷局。
第三粒。
韩昭的脸色变了。
他皱起眉头,看样子像是难以忍受。
舒作诚小口微张,嘴角上扬的弧度已然隐藏不住,已然等到了他所期待的结果。
韩昭的神情在瞬间发生变化,他原本的漫不经心和目空一切被疑惑和震惊所替代,他不停的抿着唇齿间所残留的残渣,他的目光中猛然间生出了几分光亮,他略带激动将另一颗药丸送入口腔,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而这时,舒作诚的脸上早已布满自信的笑容。
“苦不苦?”他问。
韩昭郑重地抬起头,又郑重的回了他一个字:“苦。”
很苦。
真的很苦。
这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苦涩,是那样熟悉却又极端陌生的味道,是他日夜期盼在梦中无限次寻觅的味道,是十几年间未能踏进的人烟之味。韩昭无法厌烦也并不排斥此时味蕾带与他的冲击,这是他切切实实苟活于世的证明。
“这是什么?”他一字一顿,仔细询问。
舒作诚此时却故意装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一脸坏笑地摇摇头,意思是说:哑巴不能说话。
“你从何处寻来的药方?”他话音刚落,随即而来的清醒让他确认,这不是一场意外,也不是舒渝非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韩昭见他笑而不答,心底难免起疑,他扶着摇晃的车壁站起身,心底瞬时间浮现了答案,他原有的三分喜悦随着真相而消散,他的面色再次阴郁。
“你从墓里寻来的?”
舒作诚心里嘎达一下凉了半截,他预料得到韩昭会这么想,却料不到他经发觉的如此之快,也是,舒渝非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哪儿来这么大能耐?舒作诚略有胆怯地盯住他的眼睛,目光下意识瞥向那人背上的赤血剑,他攥住刚刚叠放在身上还未展平的被褥,朝着元荔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嗯,他怕那人一生气,没控制住自己,再揍他一顿。
舒作诚的行为相当于把答案赤裸裸地呈现与他,韩昭见他这般胆怯,心底竟有些不忍。
他克制住真相带给他的不悦,默不吭声地去往一旁的角落里坐下。
“下不为例。”
四日之后,贯清谷的车队如约赶到平金。
训真道观行事一向干净利落,是众多门派中第一个到的,早已安顿在城东一处客栈。另一方,宁王姜远从长安出发,距离平金本就不远,两日前也顺利到达此地。
东磬剑庄远至东海,提前出发数天,一路紧赶慢赶快马加鞭,今日才达,更是同贯清谷一齐进入城门。
平金如今人员杂乱,守门的士兵同缺月楼执事对入城马车依次排查,以免邪教异徒混入其中。
说得就是韩昭。
韩昭侧过身,未免被人认出,将剑藏于舒作诚的被褥之下,还特地将衣领拉高,把头转向马车最里面的角落。
虽说已经提前将其穿戴打扮成贯清谷弟子的模样,舒作诚还是有些担心意外发生,索性率先掀开帘子,同守门士兵打了招呼。
“劳驾,这位大人,请问王爷是否已亲临平金?”
那人还未来得及应答,他身后有眼力见的执事孔一立即认出舒作诚来,赶前儿道:“是少庄主吧,本以为您在后面的马车里呢,未曾想您竟前脚儿跟着贯清谷来了。王爷前两日便到了,歇脚于龙长花园。”
他称舒渝非为少庄主。
舒渝非既然是东磬剑庄的少庄主,也就明摆着他的身份已是东磬的继承人。舒作诚前世不被宗族认可,被东磬不断打压,有朝一日竟也被人称作少庄主,一时他不知作何感想。难怪,舒悦膝下本就无儿,当做继承人培养的爱婿许深又在数年前与舒泠和离,现下舒家也就仅存下舒渝非这一颗独苗。
即便他是私生子。
可舒渝非的母亲是匪央郡主,身后还有宁王和整个皇家撑腰,这么粗壮的一个大腿,东磬怎能不抱。
舒作诚闻言,扒头向马车后方看去,只见身后浩浩荡荡十几辆镶金马车排成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