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喉咙里也不时发出“咯咯”的响声,骇人视听。
这不仅仅是毒发,也是蛊发。
看他形如走尸,舒作诚心知,当下,此时,正有人在操控着他的嗜时蛊。因他情绪激动,所以更容易露出破绽,被有心之人支配驾驭。
许深拔剑,将人护在身后,却被他一把拦住。
舒作诚道:“他喝了药,药效会抑制他的毒性,你不要伤他。”
“你说过的,这蛊你治不了。”许深反驳道。
“肯定有办法的。”舒作诚的注意力慎重的留在韩昭身上,小心那人在不备之时发出致命攻击,“你封他穴位,我去找绳子,把他绑起来。”
折腾了一个时辰,他二人才再次完全制服韩昭。
他挣断了五条草绳,三条锦布,筋疲力竭之时,被捆在床板上。由于他三人闹出的声响太大,隔壁的旅客来以为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在进行什么……什么之事。
有人前来提醒过两次。每次舒作诚亲自开门,那人瞧他模样妖娆,肤色泛红,满头的汗,又衣l衫l不l整,也难怪令人想入非非。来者的火气也就理所当然的降了下去。
他以为韩昭最多一天便能再度醒来,可来来回回,竟在客栈里又多待四日。这期间,舒作诚和苏宸交替守着他,白日里,舒作诚还抽空去看过白均一,那孩子已经醒来,他记仇,对舒作诚视而不见。
有心思想七想八是件好事儿,舒作诚抿嘴笑着,也不再去纠缠,又一桩心思落地,他也可安心照顾韩昭。
半夜时分,韩昭昏迷之时还会不时呓语,这次舒作诚似乎听懂什么,那人唤过几声“师父”。
他本是紧紧攥着那人的手,闻言之后,竟下意识松开,将自己的手撤了回去。一时间他不知所谓,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韩昭。
可他再想,这些载江湖上虽是纷纷扰扰争斗不断,但韩昭向来被世人孤立,又有何人有意与之结交?除却自己,和先前所结识并且没有与其对立的几人之外,韩昭也无人可以信任。在最脆弱的时候,在梦中唤着自己的名字,并不奇怪。
“你受苦了。”舒作诚脱口而出,他伸出手再次摸了摸韩昭的头。韩昭所经受的苦难,他不忍细想,他更是无能改变这一切,只怪世道浇漓,怪人心不古,怪天意难测。
舒作诚深情望着他,不禁再度感叹,从前那个小小的跟屁虫,竟然长这么大了。他现如今卸下装备睡得昏沉,倒也同个小孩子一样无害,一样可爱。
舒作诚叹出一口气,再次攥住他的手。毕竟在他眼里,韩昭永远都是个孩子。
这几日他经常叹气。
天亮之后,换许深在房内一边磕花生米看闲书一边守人,舒作诚则下楼熬药。
昔合客栈是黑市地界最大的客栈,来往走客甚多,整日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此地所在位置最为显眼,近来总有缺月楼的弟子四处走动监视,却也因鱼龙混杂成为最最安全之处,俗称灯下影子黑。
舒作诚刚下楼梯,就见元荔这小子急急慌慌与自己撞了一个满怀。
“少爷!王爷这两日寻你好几回。东磬也找人来请了。”
舒作诚捂着头,这么一撞他简直眼冒金星,险些踩空掉下去,紧紧握住楼梯扶手,他站稳身子缓过晌才意识到元荔方才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前儿个苏道长骗他们说是他遣你出城去取物,熟料今日王爷又找上门,苏道长说一味瞒着总会露馅儿,便命我来寻你,少爷好歹回去一次。”
回去干什么?被兴师问罪?舒作诚知道自己定是有破绽在那些人手里,东磬是强行想要洗脱关系才要匆忙找他,他若是现在回到那些人身边,再度出面之时指不定身后有几人跟踪自己,永远别想着摆脱。
“你回去就说……我半途飞鸽传书与你,说我半途中有事耽搁,再晚上几日才能回城。”
“不行啊少爷,这些话他们不会信的!”元荔争辩道。
舒作诚抬起胳膊,手里拎着的几提干草药挡在自己面前,他心意已定,更从不把东磬放在眼里,此决定不得更改,他道:“看这几幅药了吗,爷我忙得很,今日都得煎出来。”
他说罢,便要快步下楼梯。
元荔扯住那人的衣襟,哭诉道:“少爷,我真是太难了。”
舒作诚拍掉元荔在自己身上的手,打发道:“得了吧,好不容易让你放几日的闲假,还跑来这儿抱怨。”
真是不知好歹。
他不再理睬元荔,元荔也不讨没趣,自己溜达溜达寻一地暂避。他觉得王府,训真,东磬这三处他是不敢再去,只得偷偷摸摸跑回贯清躲着。
舒作诚最近常常来往于柴房,白日里时不时就在里面待上三四个时辰。他这小模样生得俊俏讨喜,一看就是出身卓越之人,他又能说会道,在柴房打杂的几个伙计和橱子都喜欢找他说话,时不时便混熟了。
他熟络地从后院儿墙角拾来一个矮凳,又从灶台下的篮子里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