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舒作诚心虚,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假惺惺地低头喝汤。
“快说!我爹爹呢?!你为什么不回我?是不是心虚?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安胎。”舒作诚看自己那宝贝鱼汤险些被这熊孩子夺去,惺惺护着,“鲈鱼汤,安胎圣品。”
白均一翻了个白眼,“哼,那你现在……在熬什么药?”
舒作诚不假思索回道:“安胎药咯。”
他回得可谓是理直气壮。
这孩子心性单纯,却也不至于元荔那般好骗,他自是将药与韩昭联系在一起,见那人答非所问,故意装傻,便知自己是猜对了。于是他道:“你不说实话,那我便一间一间的找,看看我爹爹是否被你藏在这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舒作诚心虚,伸手便要牵住他,谁知白均一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人抵在矮墙前,剑柄抵住他的腰腹,抬头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道:“带我见爹爹!我知道,他这么多日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你休要框我,今日我一定要见到他!”
舒作诚的眼神蓦然深沉下来,他屏住呼吸认真思虑自己可否能唬住这个孩子,如若真带他去见了韩昭,白均一又会作何反应。
白均一本是眼神坚定充满威胁,可疏而他瞳中朦上一圈水雾,他眼眶中有泪光闪动,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将其压制,他的声音战抖,他道:“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爹爹!”
舒作诚哪能见得那孩子哭,心坎儿立即软了下来,又想到他耳朵的事儿还没问清,那人既已能不计前嫌出面来找他,舒作诚感激还来不及呢,竟还能将他逼哭。
他回道:“你爹爹没事,你放心。”
听他提及韩昭,那孩子豆大的泪滴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舒作诚一只手握着碗,一只手要给他擦泪,手伸至一半儿却停住,缓了片刻才知,自己此时并不敢光明正大地触及他,即使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只好在言语上软声安慰:“好好好,你别哭啊,我带你去见他。”
他也不管灶上的汤药,带着白均一回到安置韩昭的客房。
许深见到白均一进来的时候明显一怔,他没多问,开口便将好消息带与二人,他道:“刚才韫天醒过来一次,已无大碍,但是身体虚弱,又睡了过去。”
小孩子心急,白均一来不及向师叔行礼道谢,一顾狂奔至床前。
舒作诚没能拦住,简单对许深交代一句楼下汤药一事,那人领会,不愿打扰他三人,主动离开。
“爹爹,爹爹。”他起初语气平缓,加以克制,轻轻地唤着。可定睛一看,见韩昭伤痕累累,面容憔悴,身上四处缠着绷带,全身上下多处还被草绳绑住。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他不是没见过爹爹受伤,但却是第一次看他病倒在床上,被人捆住却无能反抗。白均一吓坏了,他忍泪太久,竟一下下地呜咽起来。
“爹爹,爹……爹!”
舒作诚看他哭得伤心,只得轻轻抚过一下他的后背,安慰道:“你爹爹的确受了伤,可现在没事了。他被五花大绑是因为之前他毒发,为防止他伤到自己,防止他伤到旁人,我们才出此下测的……”
“谁……是,是谁伤他?!”
舒作诚摇摇头,他没骗他,他的确不知。
可能是声响太大,韩昭微微转醒,睁眼便看到白均一哭成泪人的模样。这孩子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自是承受不了自己的任何变故。韩昭见是白均一在哭,即便没有力气,抖着手,也努力抚了抚他的脸庞,帮他擦去一滴泪。
白均一见他醒了,大喊一声爹爹,随后一头埋进他胸口。怕碰到他的伤口,那孩子又随即退了出来。
少顷,韩昭的意识才逐渐清明,来龙去脉在脑海之中走过一遍,那本是看着白均一的鲜有的慈爱眼神瞬时犀利起来,随后他愤然地瞪向站在不远处舒作诚。
舒作诚被这突如其来的目箭吓得打了个嗝。
于是他听韩昭道:“你不是说过此事只有你和许深两人知晓吗?为何要把他牵扯进来?!”
他不该知道此事!不该知情!
这大哥刚醒又开始发火,让人束手无措不知所从。韩昭此时身处险境,不识自己下一刻的生死,他是万万不愿让白均一沾染半分,也唯独不愿让白均一与自己有任何关联。他是韩昭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是他唯一珍视之人。
这,这怎么解释。
舒作诚总不能开口告状说,是这孩子自己寻来的?
可即便是他这么说了,那人也不会相信。
“爹爹,不怪他,是我自己找到你的,是我拔剑相胁逼迫他带我来这儿的。”白均一开口道。
韩昭一只手推在他的肩上,态度决绝,他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以后不要与我相见。”
以后?
闻言,白均一一时不懂他说什么,但却也吓了一大跳,他急忙道:“以后?爹,以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