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值得开心的?
那人温柔的在舒作诚腹上抚摸许久,脸上的喜悦呈递增之势,后来那人甚至笑了起来,他看向舒作诚,甚至喜极而泣,道:“阿然,这个孩子留下来!”
“啊?”什么?
王爷脑子被夹了还是进水了?
这还算不算亲外甥?即便你王府不在乎舒渝非的名节,这东磬剑庄多少还是要在意的啊!他才十六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何不走漏风声?
熟料那人下一句话,竟让舒作诚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就被呛了个半死。
“本王有后了。”
此言一出,如雷贯耳。
舒作诚骤然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往地上摊。宁王眼疾手快,一把将其往自己怀里揽住,这才不至于使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舒作诚呆滞地看向前方,双眼瞪得浑圆,他不敢细想,却不得不想。他方才不是听错了,宁王的意思是……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是……
舒作诚抬眼看他,惊慌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胆怯,因过分吃惊,他连嘴巴都忘记合上。
不对啊,在舒作诚的印象里,姜远一向为人豪爽,意气风发,行事光明坦荡,是正人君子。从前舒作诚夸赞那人的词汇都不一而足。那人怎会背地里做出这种违背人伦道义之事?Luan童姑且算不上,可他如何能同自己的亲外甥苟且于一处?更有甚者,竟在得知其怀有子嗣之后还能凫趋雀跃地要求他把这孩子留下来。
看着舒作诚吃惊的模样,宁王面露难色,叹息道:“本王一时竟忘了,你已不记得旧事……”
舒作诚因震惊猛烈咳嗽了几下,他从姜远怀里挣脱出来,一只手抚上肚子,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如你所言,这是你的孩子?”
“是。”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你是舒渝非的舅舅,你怎么能同你的甥子做出这种事来?!”舒作诚不念旧情,即便他曾经在自己最难之时有救命之恩,单一码事归于一码,他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做。
宁王答非所问,他道:“你都忘了,本王不怪你。”
舒作诚前世同韩昭违背过纲常人伦,他本是没有资格出此言论,但作为舒渝非名义上的父亲,作为使用了舒渝非身体这么久的人来说,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这个荒谬至极可耻可笑的真相!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吗?!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是你的外甥啊!你这是罔顾人伦道德颓败!悖逆天理是会遭报应的!你让舒渝非为你育子,你让他如何自处?你让腹中的孩子如何自处?!”
舒作诚鲜有如此愤懑之时,他瞋目切齿,忿然作色,适时倒是再也不较他是否是皇亲国戚,直接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
“那又怎样?”面对舒作诚的谩骂,他面不改色,回复道:“你我两厢情愿,天地可鉴!你是本王的人,这个孩子是本王的孩子,有何不妥?”
舒作诚摇摇头,他愤愤闭上眼不愿再污了自己的眼睛,此番言论让他觉得姜远已是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他对那人已是失望至极,心灰意冷。同时,他对舒渝非的看法变得更加复杂,他虽骄纵跋扈,但可能是个命运多舛,沦为王权玩物的悲惨少年;他也是被姜远这种奇怪想法误教误导,从未分辨过是非的一个荒唐的存在。
舒作诚喃喃自语,道:“你虽名为舒然,唤做渝非,却从未知晓何为是非,真是可悲。”
“你太自私了。你这样做太卑鄙了。”这句话是对宁王所言。
见舒作诚有意同他疏远,宁王心有不甘,他一把抓住舒作诚的胳膊,好言道:“阿然别这样,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前不会这样对本王。”
重生之后的初次相见,那人对舒渝非的情感便是和一般亲情有所不同,他的过分关心和过分亲昵的确使人暗自生疑。他本就知晓腹中胎儿另一个父亲的身份不一般,却不曾料想到会是这么不一般。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舒作诚也不知何处借来的力气,遽然睁眼,一把推开那人,他看向宁王的眼神里全是厌弃,同看一个疯子没有差异,“我为你感到汗颜无地!”
此言一出,舒作诚其他的感官才渐渐苏醒回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逊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气急之时责备的那个人可是能在九州只手遮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王殿下!
他若是发怒,自己可以当即死在此处。
舒作诚过于激动,以至于全身发抖,同时加上那股畏惧胆怯之意,他匆忙眨着眼,紧咬下唇,有意克制自己的言行。是啊,这人是宁王,是王爷,他能凭一己之力扶持新帝上位,新帝都要敬他几分,他特权无限,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舒渝非哪有违逆的胆量?!
“阿然,从前的你……”
舒作诚冷冷地道:“从前的我已经死了。”
他又道:“那个任你摆弄的舒渝非早就不在了。”
一时间他觉得舒渝非的死或许是个解脱,但转念一想,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