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鬼市,宁王必然也和缺月楼通过信,全面封锁平金城。如果韩昭在城内,那么必会多方绞杀,将之围械,生还之数甚微。
舒作诚不知何来的自信,坚信平金这些凡夫俗子拦不住他。鬼市一路行不通,舒作诚只得从正门出城,跨城去追。
他自是知道,由于取剑耽搁太多,城门已关,前程无路。但他还是驾马赶制城门,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色令牌,对着守门的士兵道:“宁王腰牌在此,打开城门!”
领头之人大概猜到了他这王爷外甥的身份,又有腰牌开令,只得服从要求,放下城门。
这令牌是舒作诚方才跌倒的时候,在宁王身上之时随手摘的,他自知道那人心怀不轨,于是料到姜远今后定会为难与他,这腰牌留着有备无患。
舒作诚骑马冲出城门不过五步,就听后面有人策马呐喊道:“他是擅自出城,王爷并无放行之意!追回来!”
他在马背上回首查看,便见多名王府侍卫和缺月楼的弟子乘骐追击,污尘一片翻滚而来,乌乌压压一片。他根本看不清是几人,只得背回身去,在马尾上多抽了几鞭子。
他若是引人去见了韩昭,反而是雪上加霜,徒添危险。
舒作诚只得从东南的群山脚下绕去,以便在重岭之间摆脱那些人,可当务之急,却是要将居亦交给他。
后面人追得紧,行马十里,仍是紧跟不舍。缺月楼的人善长刀,远处无法进攻,王府之人有几名善暗器者,连连向着舒作诚发射多次银针,好在因骑程颠簸,舒作诚马术甚佳,才可次次躲过。
马背颠簸,需得神经紧绷,全神贯注,他旧伤在身,精神不济,一番下来已是气喘吁吁。身后之人紧甩不掉,舒作诚不敢停下直面相较,凭借他的武力,胜算为零。可韩昭又杳无线所,他不敢多想,聊以慰藉,只求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心道只要秉持住机会坚持寻他,就定能赶上。
顿时,他听到身后阵阵箭声,舒作诚有意躲避,须臾之间只闻马儿跌摔之声,听簌簌叶落纷飞之声,他转身看,追赶他的群人之中已有多半应弦而倒。出人意表地有救兵出现,舒作诚教马儿放慢速度,定睛细看,才见黄沙中的人影愈发的眼熟。
颜京墨正手执强弓劲弩,扬身端于一白驹之上,他英姿焕发,如珪如璋。他抽箭拉弓的姿势利落飒爽,弓马娴熟,矢无虚发。
舒作诚与其对视一眼,心中道谢,趁那人进攻之势,他迅速拉开和身后之人的距离,赶马而去。
现已入冬,本应天气寒冷百树枯零,可当下霜叶丹红,枫叶如血,舒作诚穿绕多做矮丘,马蹄踏过遍地似火的碎叶,又前行很久,才在两座山相连之处听到剑戟相击之声。
韩昭此前逃离王府之后也在路上截下一匹骏马,从鬼市出城,以宁王侍卫颜佳音为首的追兵一路紧随,韩昭洒毒清灭绞灭数人,待赶至此地之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武林精英,高手如云。
他一路逃亡,身无寸铁,后来全靠争斗之时夺来一把长刀防身,勉强护住性命。而今马被射中折倒在地,韩昭跳马应战,以少对多,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颜佳音善刀善剑善长鞭,他正手执百足醉鞭。此鞭鞭身上生满虫足一般的刀片,颜佳音将手中宝物狠狠甩出,若不幸沾染此物,则会被绞伤大片皮肉,甚者可剥皮剔骨,不见人形。
他二人周转数十招,韩昭处处小心,目光不敢一开此鞭半寸。这长鞭正爬在韩昭手握的青铜长刀之上,由于小足太多,他一时挣脱不开,陷在原地。
颜佳音一时控制住韩昭,其他人便一涌而上。
韩昭只得徒用内力使爪下之刀松动,转变受力点,在来者伤其之前,侧身跳上那条鞭子,躲过一劫。他随后借来颜佳音的力,以与之制衡,握住长刀踢腿横飞一圈,扫开一众敌手。
那鞭子如同衔着他刀脊的一条长蛇,紧咬不放,韩昭和颜佳音分别在其两端。一段发力,另一端必会受到影响,待韩昭逼开近身之人时,颜佳音突然收力,鞭结高扬,甩韩昭于半空之中。
韩昭使全力调整手中刀剑力度,借轻功从空中奔至颜佳音的正上方,手执刀柄催发内力垂直刺向那人。
颜佳音见势不好,一只脚着力,顺势一甩,百足醉鞭松开他手中的刀,韩昭也在同时被狠狠甩向远处。
黑衣侍卫踏马而来,意欲将其踩碎在马下,在马至之前,韩昭脚尖点地,挥手一砍,那马身炸裂,血溅如飞花。血沫同飞尘阻碍视线之际,韩昭手起刀落之际,也让该人随了葬。
颜佳音见其得势,腾地而起,拾鞭再甩,韩昭捡了条扯着筋肉的宽硕马腿一挡,伺机转身奔至另一接近自己的缺月楼弟子身边,不过三招,趁那人不备,一脚将其半身推至百足鞭上。那鞭上蘸着烈毒,如烙铁一般滚烫,那人虽有软甲在身,却依旧嚎啕出声。
这把刀他用的不习惯,完全使不出半点韩氏剑法。
韩昭蛊毒还未恢复,执刀的肩上又带着伤,不计疼痛,他每次行动都无法如愿发力,手心酸麻,骨骼胀痛,在此劣势之下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