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资格替他做论断。
舒作诚欲要离去,却再一次被那人禁锢住,宁王紧紧的掐住他的小臂,将整个人带回自己怀里,在他背后紧紧地拥住他。
“阿然,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舒作诚受够了那人令人作呕的深情,却又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分,他问:“我若是不从呢。”
“这是本王的骨肉,本王有资格这样做。”
“我若不从呢?”他又问。
“那你这辈子休想要离开本王,永远都不能。”
舒作诚心下一惊,心道这人莫不是要强行将自己当做物品一般禁锢在他身边?
他还未来得及深想,就听外面有人禀报。
那人道:“王爷!大事不好!是属下无能,韩昀那厮强行挣脱束缚,打伤了院中守卫,现已向城外逃去!”
趁那人分神,舒作诚抓紧时机,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背,宁王疼得撤手之时,舒作诚迅速摆脱他的拘禁,他几步跑到门前,提起门闩,飞速冲出门外。
院中原本守卫森严,却因看押韩昭人手调走半数有余,现在又因那人的逃离又少了一半人数,舒作诚得了空子,跌跌撞撞穿过几个宅院,凭借这个身体三脚猫的轻功磕磕绊绊上了屋顶。
“给本王抓住他!”见情势不妙,宁王没有回复前来禀报的人,下达命令后直接亲自追击,拦舒作诚于飞檐之上。
舒作诚没走几步,就看姜远这尊人墙稳稳地挡在他面前,遮去他西侧原本刺眼的夕阳。
“舒然,韩昭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你竟要如此帮他?!竟敢为了他去闯缺月楼?你可为你自己考虑过?为你的家族和东磬剑庄着想过?”
见那人口出此言,他也知道自己遗剑之事已被察觉,但凭借这几天他察觉的口风来说,此事未被曝光。在他知晓宁王对舒渝非的感情之后,自己在楼中留有破绽一事被宁王压下来并不奇怪。
宁王确实是好意,舒作诚却无意谢他。
他此时赤手空拳,无法和来人硬刚,追捕他的侍卫层层围上,舒作诚不能在此地消耗大把时间。他拾起一把瓦片,向四周一抛,以便引开那些人的注意,随即他转身,朝一旁的矮屋跃去,跌跌撞撞翻了好几层院墙,这才终于逃离龙长花园。
韩昭此刻出城正门是行不通的,他若有心摆脱追兵,必要走过混乱的黑市,从后门处。可现在舒作诚和韩昭皆是手无寸铁,但平金城内高手如云,随意一人都来路不菲,绝不可心存侥幸。
他抢来路边的一匹壮驹,混乱之中蹬上马背,双手夹紧马腹,乘风之际甩离追踪之人,逃至贯清一行人暂留的宅院。
汤尹凡前脚刚刚得知韩昭被捕一事,正愁贯清谷是否要接手他这闲茬,就看见舒作诚骑着马闯入宅门,那人马都没下,便直接对他道:“居亦何在?”
居亦,是舒作诚的旧剑。舒作诚曾将前世所修得全部毒理刻于剑面留于韩昭,却被那人锁入墓中多年,前些日子他又拼上性命将其从内取出。这次出行,舒作诚特意命元荔把剑捎上以备不时之需,现如今,正值用其之际。
汤尹凡不知他何处此言,责骂道:“前几日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满城……”
“颜京墨!把居亦给我!”舒作诚拉近马缰,无心听他胡搅蛮缠,马儿却朝颜京墨所站之处靠了几步,舒作诚高高在上,腾出一只手来讨要那把剑。他目光如炬,气势熏灼。
他这突如其来的做派和要求让人举足无措,颜京墨不知是否要听从那人的命令,愣在原地,之后又转头看向汤尹凡,有意征询那人的同意。
而汤尹凡也在蹙眉凝眸打量着来人之意。
舒作诚跳下马来,不顾众多弟子阻拦冲进房内肆意翻找。好在他过于了解汤宪的本性,知道他平日里将重要之物和兵器归于何处,并未花费太多功夫便寻到此剑。
这是一把剑鞘剑柄皆为银色的长剑,剑鞘纹理满布,细节之处镶以银丝碎玉点缀出仙山云景,极其高雅精致。剑身格外细长,看似灵巧轻便,多处生了锈斑,依旧华美尊贵。
居亦看似轻捷,可握在手里很沉。
汤尹凡见这把剑轻易便被那人抢来,怒不可遏,道:“这剑是你随便碰的吗?”
他一把抓住舒作诚的手臂,“你这会子又去何处撒野?!”
不把事情说清,汤尹凡断不会善罢甘休,舒作诚道:“韩昭出逃在即,手中并无武器,人命关天,我要带剑给他。”
“这把剑怎……”
“这把剑是舒作诚留给他的剑,本就是他的剑!”
舒作诚心急如焚,狠狠瞪他一眼,再次打断他的话,不待他回复,急行回院中,路过某位弟子的时候还从其腰间多顺出一把剑,等那人反应过来,他已上马,扬长而去。
汤尹凡不知他此行又会闯出怎样的祸事来,命令身旁的颜京墨紧紧跟上。
他要追上韩昭,他不能看着他死。
韩昭若从鬼市方向逃离平金,那么追兵当下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