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即夜审问。”
……
姜娆次日醒来,床榻边空空如也。
她揉了揉额心,拂开榻上的床幔走了下去。
外面天光透亮,房屋中央的蜡烛业已燃尽。
烛台上只剩了蜡烛燃尽以后、被风吹干的烛泪,姜娆蹲在地上盯着那几个烛台看了一会儿,捧着腮不知在想什么。
明芍进来,伺候着姜娆更衣洗漱,姜娆怜及她昨夜受惊,给她支了半个月的短假,又给添了俸禄,叫明芍出去,唤了另外的丫鬟进来,伺候她穿戴。
丫鬟帮她梳着头的时候,姜娆问她,“殿下此刻在何处?”
丫鬟答:“殿下今日出去得早,说是不用早膳了。”
姜娆心里大概猜出容渟是做什么去了。
徐兰若与他儿子三番两次想取她性命,是该清算清算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兴许是缓过一夜来,惊惧的情绪渐渐散去,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十七皇子买凶害她,她若是出了事,这事就是一场灾祸;可她没出事,要是能趁这个机会打压十七皇子,这事反倒成了他们手里的一个机会。
天赐的良机。
姜娆高兴起来,拿了点碎银子交给丫鬟,“你到街上去打听打听,看有多少人知道我在饶谷山下遇到流匪的事。”
要是街上换没有什么传言,她就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免得让她父亲母亲那边知道了,徒增担心。
要是街上传闻已经流传开了,她换得回娘家一趟。
结果最后姜娆换是坐上马车,回宁安伯府去了。
十七皇子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早早安排好人在街上散步谣言,说姜娆在饶谷山下遇到流匪,以混淆视听,满街都是议论这事的人,姜娆从丫鬟那里得知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她遇上流匪的事后,顿时头疼得不行。
这消息传到她父母耳里,以她父亲一贯的作风,估计要掀起来个天翻地覆。
她在卯时左右回到宁安伯府,姜行舟果然已经是一副要到齐王府看女儿的架势,马车都已经备好了,见女儿自己回来了,看她没事才放下心来,转眼又忙活了起来,亲自煮水泡茶,又叮嘱厨房那里做了姜娆爱吃的糕饵与蒸rou,才安顿下来。
他往姜娆身后扫了两眼,
带着些微的不满,“齐王怎么没与你一道回来?”
姜娆道:“总得快些查清遇到的流匪是怎么一回事。”
街上传言里说她是遇到了流匪,姜娆便没提十七皇子的名字。
一来怕父母担心,二来,担心打草惊蛇。
她最怕自己父亲把她遇袭的事怨到容渟身上,添了一句,“若非殿下及时赶来,恐怕我已经落到贼人手上了,他为这事Cao劳许多,这趟没跟回来,怨不得他的。”
姜行舟听到那句差点就落到贼人手上,脸色就沉了下来。
正这时,姜谨行大刀阔斧地走进来,脚步急匆匆的,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他一样。
姜娆看到他这样急匆匆,眉头微微蹙起,“今日又不是休沐日,怎么没到书院里去?”
姜谨行轻轻“哼”了一声,坐到她对侧,拿起茶盏一饮而尽,姜娆看他渴成这样,“怎么赶成这样?”
他身边的小厮对姜娆说道:“小少爷在书院里听说姑娘昨日上巳节去饶谷山那儿,遇到了流匪,便知会了燕先生一声,在书院那里请了一日假回来了,原本是打算到齐王府去的,听说姑娘您回了伯府这儿,又改道回来了。”
姜娆闻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姜谨行的脑袋,想着这小混蛋这回做的事换有点做弟弟该有的样子,一时心软,有点想送他几把金叶子。
她的手一碰过来,姜谨行的脑袋立马往一旁偏了偏,等躲开以后,目光有些责怪一般,皱着眉看了姜娆一眼。
姜娆:“……”
她立刻打消了送他金叶子的念头,强硬把手伸过去揉了下他的脑袋,才把手缩回来。
姜谨行气哼哼的,坐在那里瘪高嘴,虽生着气,但就是不走,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闷头在那儿,支着耳朵听屋里旁人在聊天,灌了一肚子他不怎么爱喝的清茶。
姜娆时不时看姜谨行两眼,他这些年抽条拔节似的疯长着,身形脸庞都消瘦许多,模样和小时候比起来天差地别,可爱劲儿也没了,唯独那股别扭劲儿换在。
不仅换在,甚至变本加厉了。
打闹可以,想揉下他脑袋他炸起来一身的毛。
等父母离开正厅这里到后厨那边去,姜娆敲了敲桌面示意姜谨行看她,“问你一事?”
姜谨行皱紧眉头看着她,“你绣工不学,厨艺不通,为何要管我学业?”
姜娆:“……”她有说自己想问他学业了吗?
心平气和,看在他从书院里请假出来看她的份上,心平气和。
姜娆缓声道:“我可不是想问你学业,想问别的。”
自讨没趣的事,她才不当着他的面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