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的经历就没有周熠的那样曲折悲伤了。
阿平是澜城人,还有一个小他六岁的弟弟。二十年前,澜城还是经济较为落后的山区城市。阿平的父母做特产运输生意,一家人的生活水平算是小康。阿平十岁那年,父亲生了场重病,拖了两年就去世了,家里的存款也在父亲病重的两年里消耗殆尽。正巧在当时,祁城的工厂在当地开了招工宣传会,薪资比澜城的工厂高出很多。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了阿平的nainai照顾,阿平的妈妈就来了祁城的工厂工作。
起初,母亲每年都会回澜城看望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得到了很大改善。阿平高中毕业没再继续读书,他本来打算到祁城投奔母亲,却由于nainai的突然离世,不得不改变计划,在澜城的车行找了一份汽修工作,同时照顾弟弟,这一年他十八岁。母亲办完nainai的丧事又回了祁城工作,但从那一年开始,她再也没有回过澜城,阿平也再没有见过母亲。
母亲的电话每半个月都会打去家里,钱也会准时打到阿平的银行卡上,但每当阿平提出想见母亲的时候,她都会找借口搪塞过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年前,母亲连电话都不再打给家里了,而是在每个月打钱的时候,在转账留言里面说,她很好,不用担心她,让阿平和弟弟好好照顾自己。
“我弟弟正好要上大学了,他很会读书,可以考上渠文大学,但是在他高考的那个月,我妈转账留言里写,让我们兄弟俩绝对不要到祁城找他,也不让弟弟考祁城的大学。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也不想让弟弟涉险,就让他出国读书了。然后我改了名字,从澜城来到祁城,开始找她。”
周熠好奇地问:“阿平不是你的本名吗?”
阿平摇头道:“我原来叫青平,跟我妈姓。青这个姓氏很少见,我怕有人看到我的名字联想到我妈,就把姓改成了我爸的。我到了祁城,就联系当年跟我妈一起来打工的同乡。他们说,大家一开始都在服装厂上班。我妈为了多赚点钱,就开始在周末给有钱人家当保姆。后来,那户有钱人希望她当全职保姆,她就辞了服装厂的工作,搬进了那户人家,和同乡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来祁城的前两年,我一直在高级住宅做保安,打听我妈的消息。最初她当保姆的那家人移民去了大洋国,她被介绍去了一家高级养老院当护工。我又去那家养老院应聘保安,辗转几次,最后的线索断在了晏乐雪这里。三年前,我去沨雁集团的总部大楼做保安,留意观察晏乐雪,发现她有豢养男宠兼职私人保镖的爱好。投其所好,我在半年之后被晏乐雪注意到,来到了这里。”
周熠叹气,觉得有点灰心丧气,坚韧细致如阿平,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没有找到一个大活人的线索。他又要用多少个三年,才能找到当年的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呢?
周熠问道:“平哥,那你有什么关于你母亲的线索吗?她还有每个月给你打钱吗?”
阿平点头,回答道:“每个月都打钱,留言也只有四个字:勿念祝好。我到这里之后,前后有三个直属上级,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去打探消息,没有人听说过我妈这个人。今年年初,我都想放弃了,但在大年初一那天,我去主宅,听到了两个花匠聊天。一个说,今年的水仙开得不够好。另一个说,去年是青姐养的水仙,花开得特别好。我心中大震,澜城盛产水仙,而且我妈妈特别会养水仙花。我听他们这么说,开始从园丁花匠里面找线索,可是至今毫无收获。”
周熠问:“你母亲的名字是什么?我也留意着。”
“青玉。”
周熠点点头,把他俩的手机从铁皮盒子里拿出来,又找到充电器充上电。做完这些,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秦其铄把我俩派来这位晏少爷身边,是什么意思?我俩本该死的,所以送到这位少爷身边,接受‘殉葬’的安排吗?”
阿平摇头苦笑道:“秦其铄对晏乐雪死心塌地,本来他也是要去远空岛的,但是王提襄带了两个情妇先一步跟着去了。王提襄是晏乐雪的另一个心腹,不过跟秦其铄一直针锋相对。秦其铄这次扬眉吐气了,他老板和他的对手一起身亡,难得不嚣张。至于这位晏非少爷,他很神秘,没几个人接触过他。计风他们,也是在成为晏乐雪的男宠之后,才知道一二。我听计风透露过一点,这位少爷,是晏乐雪的亲生儿子。”
周熠一直猜测,这位少爷和晏乐雪是姐弟,谁能想到是母子啊!晏乐雪果然是个妖Jing,不过是个短命的妖Jing。
周熠想起来个问题,他困惑地问阿平:“你觉不觉得,布朋和达同,她们两个特别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就是很别扭。”
阿平点头道:“她俩不是华国人,她们的名字,是常见的图诺国女人的名字。你觉得奇怪,可能是因为她们不是华国人吧。”
周熠若有所思地说:“哥,我终于想明白她俩奇怪在哪了。图诺国,不是有很多男奴的吗?她俩从身材到体型,是不是都很像?”
男奴是图诺国很残忍的“特产”。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成年男性,被切除Yinjing和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