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熠换上了衬衫,回到晏非的住处。他进门的时候,晏非正在餐厅吃早餐,布朋和达同在打扫卫生。
周熠走到晏非身边坐下,故意解开了大衣领口的扣子,跟晏非打招呼。晏非抬眼看了他一下,温和地问道:“吃早饭了吗?阿平说周末路上车少,他今天就出发去云梦了。”
周熠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晏非身边,看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两人都一本正经地像是没经历过那晚的事情一样。
晏非看到周熠的领口,神色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心情舒畅地吃完丰盛的早餐,端起红茶,小口喝起来。
周熠进门看到晏非,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浮想联翩。他清晰记得那天晚上他手掌的触感,贴在他胸口的那两团rou球的质感。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晏非的身体,他看上去很纤瘦,浅色家居服包裹下的上身很瘦削,并不像那晚紧贴着周熠的前凸后翘的身型,周熠糊涂了,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晏非真是一个喜欢晚上变身的女装大佬?
不过正事要紧,周熠做作地说:“房间里面这么热,你怎么还开着壁炉啊?”说着把他的大衣外套针织衫都脱了,只剩下内层的衬衣。
晏非想要翻白眼了,他又不瞎,看一个衬衣领口不就知道颜色了吗。他正要开口,愣住了,周熠穿了一件很有设计感的chao牌衬衣,正面白色背面黑色的撞色设计。
周熠看出了晏非的不解和愤懑,心中有点想笑,他说:“今天我开车回来,发现上山路上的一个凸面反光镜坏了,是不是要通知谁修一下?那里正好是视野盲区,我怕有危险。”
晏非点点头:“我会安排。”
周熠怕他没懂,又强调:“一定要快点修啊,视野盲区看不到对面的车,很危险的。”
晏非咬牙,都要忍不住白眼了:“我知道。”
周熠看晏非这样不似平时总是四平八稳的样子,心中有点好笑,觉得他总是在把晏非弄生气这件事情上跃跃欲试。
周熠从来没有这样盼望着晚上的到来,以至于他这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晚上十一点多,周熠听到三楼两扇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马上换好了一身利落的运动装和软底的跑鞋,悄声出门下楼。
二楼的大门果然虚掩着,周熠闪身进去,走廊上的壁灯没有开,但是在走廊拐角有隐约的一道光线。周熠踱步走到上次和晏非碰面的地方,晏非居然不在。周熠心中诧异,他又向光线透出的地方走了两步,认出来这是晏非的房间。他心中砰砰直跳,不明白晏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约他在自己房间碰面吗?
周熠贴着墙慢慢挪到了晏非的房间门口,伸手轻推开门。里面正要出门的人也瞪大了眼睛,晏非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先回去!”
之前两次他俩碰上,都是半夜两点多钟,这会儿确实早了。周熠正想开口,晏非神色大变,他俩都听到了,二楼大门又再次关上的声音。
晏非拉着周熠进了自己房间,周熠来不及看清楚这个房间的陈设,晏非就关了灯,把他推进了一个衣帽间里。晏非出去前对他说:“别出声也别动,贴着拐角的柱子站好。”
周熠陷在一堆Jing致的衣装里,他贴着一根实木方柱,尽量把自己藏在这一片黑暗的衣物中。这间衣帽间分隔开了卧室和卫生间,三面墙放置衣服鞋帽,中间一排立柜,有配饰有箱包。衣帽间的一面是做了镂空的木质墙面,一面是厚实的玻璃墙面,玻璃墙面那一侧就是卫生间了。周熠躲藏的位置正是衣帽间深处放置不常穿的礼服的位置,只要没人留意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周熠在一片黑暗中突然感到了亮光,是有人进了房间,打开了卧室大灯,透过镂空雕花,周熠能看到外间的情形。走进来的是布朋和达同,她俩手里捧了两个托盘,一个上面放了各种瓶瓶罐罐,另一个上面放了一堆白色的纱布包。
晏非坐在了大床的脚蹬上,一脸冷漠地说:“你们走吧,我今天不想洗澡了。”
那两人都不俩她,各忙各的。布朋推来一个木桶,从那堆纱布包中挑出一个,扔在桶里之后,就加了热水进去。达同蹲坐在晏非身前,用非常熟练的手法给晏非泡脚,然后拿了一套工具,仔细修剪起来。等她做好这些,达同把木桶和药包拿出了房间。
周熠边看边吐槽,晏非真会享受,睡前还有这么一套放松流程。不过他很快吐槽不出来了,因为出了房间的达同又进来了,而且进了卫生间,开了大灯。卧室和卫生间的灯光亮度很强,中间的衣帽间虽然被衬得很黑,但由于挨着卫生间的墙面是透明玻璃,只要有人留意他的藏身之处,就会发现不对劲。
周熠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达同。达同进了卫生间,开了照明后就给浴缸放水,又顺手往里面丢了五六个纱布包,水面一下子变成了深棕色,像是一池中药汤。达同也不等浴缸水加满,就离开了卫生间回到卧室。
布朋已经给晏非修完脚,收拾起了工具,就和达同一左一右站在了晏非两侧。晏非开口了:“我今天不想洗澡